第一章 高考考场惊变
我叫林一凡，平凡的凡。
数学卷子发下来那一刻，我就知道要完蛋了。
第一题，看不懂。
第二题，还是看不懂。
妈的，这是数学卷子还是天书？
就在我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机械音：
【人生存档系统已激活，是否立即存档？】
【提示：每日可存档3次，请谨慎使用】
我愣了。
幻听？
可眼前真的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只有我能看见。
监考老师恰好走到我身边："同学，认真答题。"
"哦，好的。"
我赶紧低下头，心里却在疯狂呐喊。
系统？存档？
这不是小说里才有的东西吗？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
"存档。"我在心里默念。
【存档成功！存档点将保留24小时，过期自动删除】
【当前剩余存档次数：2次】
卧槽，还真的可以！
那岂不是说...我可以先答完卷子，看看标准答案，然后读档重来？
这是要逆天啊！
我压抑住狂喜，开始答题。
反正能重来，我就瞎写了。选择题全选C，大题直接写"解"。
但我没有交白卷，而是装模作样地在草稿纸上演算，实际上在观察周围。
我的左边是班长赵明，年级前三的学霸。
右边是体育生王大力，倒数前三的学渣。
前面...等等，前面那个马尾辫怎么这么眼熟？
苏晓雨？
她怎么在这个考场？
我们学校是按成绩蛇形分配考场的，她一个年级前二十的优等生，怎么会和我这个中游分子在一个考场？
除非...
"时间到，所有考生停笔！"
思考被打断了。
我看着自己的卷子，惨不忍睹。
但没关系，这只是第一次尝试。
"读档！"
眼前一花。
我又坐在了考场里，卷子崭新如初。
但这次不同了——我的脑海里清晰地记得刚才的一切。
包括我瞄到的赵明的答案。
等等，我刚才好像忘了个重要的事。
收卷的时候，我应该想办法看看答案啊！
算了，这次注意点。
我开始认真答题，把能做的都做了。
这次我聪明了，故意放慢速度，观察赵明的答题节奏。
这货有个习惯，做完一道大题就会停下来检查，这时候他会把卷子立起来。
机会来了！
我假装思考，用余光瞄准。
第一道大题的关键步骤是...构造辅助函数？
原来如此！
时间飞逝，很快又到交卷时间。
这次我特意走在赵明后面，终于看清了选择题答案。
"读档！"
第三次机会，必须把握住。
这次我胸有成竹，选择题按照记忆填写，但故意错了两道。
满分太假了，145分刚刚好。
大题部分，我按照赵明的思路，用自己的方式重新推导。
写到一半，我突然发现了问题。
如果未来每天都有三次存档机会，那我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炒股、买彩票、追女神...
想想就激动。
"同学，还有十分钟。"
监考老师的提醒让我回过神来。
赶紧把最后一道题写完。
交卷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眼苏晓雨。
她正好也在看我，四目相对，她对我笑了笑。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完了，这一笑，我感觉自己恋爱了。
走出考场，阳光灿烂。
系统界面显示：【今日存档次数已用完，明日0点刷新】
我深吸一口气。
从今天开始，我的人生要开挂了。
但我不知道的是，这个系统，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追女神的完美剧本
晚上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系统。
点开详细说明，我倒吸一口凉气。
【读档注意事项：】
【1. 每次读档将消耗一定生命力】
【2. 消耗量递增：首次1天，二次7天，三次30天】
【3. 读档后其他人可能产生既视感】
【4. 某些命运节点无法存档】
【5. 请谨慎使用，珍惜生命】
等等，消耗生命力？
这意思是，每读一次档，我就要少活一段时间？
我算了算，今天读了两次档，那就是1+7=8天。
我少活了8天？
草，早知道就不乱用了。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能改变人生轨迹，少活几天似乎也值得？
第二天是理综考试。
这次我学聪明了，不乱用系统。
凭实力考了个220分，正常发挥。
倒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遇到了苏晓雨。
"林一凡？"她端着餐盘走过来，"介意我坐这里吗？"
"不...不介意。"
美女主动搭讪，我能介意吗？
"昨天数学考得怎么样？"她问。
"还行吧，感觉比平时好一些。"
"那就好。"她笑了笑，"其实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
"你还记得初中的时候，你帮我修过自行车吗？"
我愣了一下。
初中？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记得啊，你链条掉了，我帮你装上的。"
"嗯。"她低下头，"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但是后来我们分到不同班级，就没机会了。"
原来她记了这么久。
"小事而已，不用谢。"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不是。"她认真地看着我，"那天要是没有你，我就要推着车走回家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
要不要趁机表白？
不行，太突然了。
但是...我有系统啊！
可以先试试她的反应，不行就读档重来。
"晓雨，其实我..."
"一凡！"
王大力突然冲过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卧槽，理综第二十题选什么？我选的D，你呢？"
我想杀人。
苏晓雨抿嘴一笑："你们聊，我先走了。"
"等等！"我叫住她。
"怎么了？"
"明天...明天中午还一起吃饭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好啊。"
等她走远，我一拳捶在王大力肩上。
"你会不会看眼色啊！"
"看什么眼色？"这货一脸懵逼，"哦，你想泡苏晓雨？得了吧，人家是校花，你就别想了。"
"滚。"
高考结束后，我犹豫要不要用系统追苏晓雨。
想起那个生命力消耗的警告，我决定先用正常方式试试。
结果...
"对不起，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咖啡厅里，苏晓雨歉意地看着我。
我的表白失败了。
心如刀割。
但是，我有重来的机会。
"存档。"
我在被拒绝前一分钟存了档。
"读档！"
时间倒流，我们重新坐在咖啡厅里。
这次我换了个方式。
不直接表白，而是先聊天，聊共同话题，聊未来规划。
"晓雨，你想报哪所大学？"
"S大吧，离家近，而且法学专业很强。"
"真巧，我也想报S大，计算机专业。"
她眼睛一亮："那我们可能会成为校友了。"
"是啊，到时候可以经常见面。"
聊得很开心，氛围也很好。
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晓雨，其实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喜欢你，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你了。"
她沉默了。
完了，又要被拒绝了吗？
"一凡，你人很好，但是..."
"读档！"
第三次。
这次我学聪明了，不表白，就当普通朋友。
慢慢来，细水长流。
结果聊天过程中，她无意中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
"其实我也有喜欢的人。"
我的心一沉："是谁？"
"你认识的，赵明。"
赵明？那个学霸班长？
难怪她会出现在我们考场，原来是为了看他。
我苦笑："他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敢说。"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我惊讶地看着她。
校花觉得自己配不上学霸？
"晓雨，你在开玩笑吧？你这么优秀。"
"优秀什么啊。"她自嘲地笑，"我就是长得还行，成绩一般，家境一般。他是年级第一，家里条件又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原来女神也会自卑。
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正面追求不行，那就...帮她追赵明？
在这个过程中，让她发现我的好？
虽然有点阴谋论，但...管他呢，能成功就行。
"晓雨，要不我帮你？"
"帮我什么？"
"帮你追赵明啊。"
她震惊地看着我："你...你不是喜欢我吗？"
糟糕，这个时间线我还没表白。
"咳咳，看出来了？"
她点点头："女生的直觉。"
"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不装了。"我认真地看着她，"我是喜欢你，但我更希望你开心。如果赵明能让你开心，我愿意帮你。"
她的眼眶有点红："一凡，你..."
"别感动得太早，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如果失败了，你要认真考虑我。"
她破涕为笑："你还真是..."
"怎么样，答应吗？"
她想了想，点头："好。"
计划通！
虽然这个计划有点曲折，但我相信，日久见人心。
而且我有系统，可以帮她制定完美的追求计划。
至于赵明...
兄弟，对不住了。
谁让我有外挂呢？
第三章 第一桶金
帮苏晓雨追赵明的计划暂时搁置，因为我发现了更重要的事。
我没钱。
兜里就剩二百块，这怎么追女神？
得先搞钱。
最快的方式当然是买彩票。
我记得今晚开奖的双色球，头奖好像是800万。
但是等等...
系统说存档点只能保存24小时，现在存档，明晚开奖的时候存档点就过期了。
除非我明天晚上开奖前再存档？
想到这里，我决定今天先去踩点。
彩票站离家不远，老板是个胖大叔。
"小伙子，买两注？"
"我看看。"
我假装研究走势图，实际上在观察环境。
明天我要在这里实施计划。
第二天傍晚，我早早来到彩票站。
"老板，来5注机选。"
"好嘞。"
拿到彩票，我找了个角落坐下。
晚上8点，存档。
【存档成功！该存档点将在明日晚8点失效】
然后就是等待。
9点30分，开奖了。
红球：03、07、15、22、28、33
蓝球：12
我看看手里的彩票，一个号都没中。
正常，机选中奖概率本来就低。
但是没关系，我记住号码了。
"读档！"
回到一小时前。
"老板，我要自选，03、07、15、22、28、33，蓝球12。"
"小伙子想好了？这组号码有点偏啊。"
"就要这个，买5注。"
花了10块钱，我握着彩票，心跳如鼓。
9点30分，电视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本期红球开出...03！"
中了！
"07！"
又中了！
后面的号码一个不差。
我中了头奖！而且是5注！
4000万！
我的手在发抖。
冷静，必须冷静。
"恭喜这位小兄弟啊！"老板激动地握住我的手，"5注一等奖，你要发财了！"
彩票站里的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小伙子，分我点喜气啊！"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是不是有内幕啊？"
我赶紧收好彩票："运气运气，都是运气。"
跑出彩票站，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平复心情。
4000万，扣完税也有3200万。
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但是...
我想起系统的警告，还有陈天明的事。
算了，先领奖再说。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体彩中心。
工作人员验证后，确认中奖无误。
"先生，这么大额的奖金，建议您慎重处理。需要我们帮您联系理财顾问吗？"
"不用，谢谢。"
办完手续，3200万到账。
看着银行卡短信，我有点不真实感。
昨天我还是个穷学生，今天就成了千万富翁？
但是高兴没多久，麻烦就来了。
"儿子，你哪来这么多钱？"
晚上刚到家，我妈就在客厅等着我。
桌上放着银行流水单。
完蛋，忘记这个了。
"妈，你听我解释..."
"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没有！我发誓没有！"
"那这钱哪来的？"
我只好实话实说："中彩票了。"
"中彩票？中多少能有三千万？"
"双色球，5注一等奖。"
我把彩票兑奖凭证拿出来。
妈妈看了半天，确认是真的后，突然抱住我哭了。
"儿子，你知道吗？你爸就是因为堵伯..."
"我知道，妈。"我拍拍她的背，"我保证，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买了。"
"真的？"
"真的。"
其实我也不敢再买了。
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做多了肯定会被盯上。
"那这钱你打算怎么用？"
"先改善一下咱们的生活，然后..."
我想了想："妈，你最近身体怎么样？要不咱们去做个全身体检？"
"体检干什么，浪费钱。"
"妈，钱就是用来花的。健康最重要。"
在我的坚持下，第二天我带妈妈去了最好的私立医院。
检查结果让我脊背发凉。
"肝脏有个阴影，建议进一步检查。"
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
后续检查确诊，早期肝癌。
"幸好发现得早，手术成功率很高。"医生安慰道。
我握紧妈妈的手："妈，别怕，咱们有钱治。"
如果没有这笔钱，如果没有及时体检...
我不敢想。
看来这个系统，也不全是坏事。
手术安排在一周后。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系统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选中我？
直到那天深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对我说：
"记住，每个选择都有代价。"
"你创造的每个时空，都真实存在。"
"而我，就是曾经的你。"
我猛地惊醒，满身冷汗。
曾经的我？
这是什么意思？
第四章 股市风云
妈妈的手术很成功。
医生说恢复良好，但需要定期复查。
有钱真好，可以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
但3200万放在银行也不是事，我得想办法钱生钱。
股市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我得小心，不能太高调。
系统每天3次存档，理论上我可以预知股市走向。
但问题是，A股上午9点半开盘，下午3点收盘。
如果我上午存档，到下午就能看到结果，然后读档买入。
完美！
我拿出500万作为启动资金。
第一天，我盯上了一只医药股。
上午开盘，我存档，然后观察。
这只股早盘平淡，但下午2点突然拉升，最后涨停。
"读档！"
回到上午，我立即买入。
下午2点，果然开始拉升。
轻松赚了50万。
这也太简单了。
但我很快发现了问题。
第二天，我如法炮制，盯上一只科技股。
存档，观察，正准备读档...
"小伙子，你一直盯着屏幕干什么？"
旁边一个大爷问我。
"看...看股票。"
"看了一上午都不操作？"
"我在观察。"
"观察个屁，该出手时就出手！"
大爷买了几手就走了。
但他的话提醒了我。
如果每天都这样，会不会太反常？
而且...我真的要靠系统过一辈子吗？
算了，先赚钱再说。
一个月下来，500万变成了2000万。
我严格控制节奏，不追涨停，不做明显的异常操作。
即便如此，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兄弟，加个微信呗，一起交流。"
"小伙子，能不能带带我？"
营业部的人都认识我了。
那个月收益400%的"股神"。
我开始感到不安。
直到有一天，一个西装男找到我。
"林先生，我是华泰证券的客户经理，能聊聊吗？"
"聊什么？"
"您的交易记录很...特别。"
我心里一紧："怎么特别了？"
"胜率太高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高得不正常。"
"运气好而已。"
"一次是运气，次次都是就不是运气了。"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如果您有什么特殊的消息渠道，我们可以合作。"
我接过名片，没说话。
"当然，我们也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他笑了笑，"但是林先生，有些事做得太过，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威胁？
我皱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善意的提醒。"
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发呆。
看来不能再这么玩了。
赚钱虽好，但被盯上就麻烦了。
晚上回家，我决定金盆洗手。
2000万够了，足够我和妈妈过好日子。
但是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林一凡吗？"
声音有点耳熟。
"是，请问您是？"
"我叫陈天明，也是系统拥有者。"
我的手机差点掉地上。
也是？
还有别人有系统？
"别紧张，我们见个面。"
"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最近在股市赚了不少吧？"他轻笑，"1个月400%的收益，厉害。"
他怎么知道？
"你派人监视我？"
"不是监视，是关注。"他说，"毕竟系统拥有者不多，我们应该互相帮助。"
"在哪见面？"
"明天下午，希尔顿咖啡厅。"
挂了电话，我陷入沉思。
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复杂。
第二天，我提前到了咖啡厅。
习惯性地想存档，但又停住了。
如果对方真的也有系统，存档可能没用。
"来得挺早。"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到我对面。
西装革履，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角有细纹。
"陈天明？"
"是我。"他打量着我，"真年轻，你获得系统多久了？"
"一个多月。"
"难怪。"他苦笑，"还在蜜月期。"
"什么意思？"
"你知道读档的代价吗？"
"知道，消耗生命力。"
"知道还敢这么用？"他撸起袖子。
手臂上的皮肤松弛，像个老人。
"我今年35岁。"他说。
35岁？看着像55岁。
"你用了多少次？"
"记不清了，几千次总有。"他放下袖子，"现在我一天只敢用一次，还得是紧急情况。"
我沉默了。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他喝了口咖啡，"最可怕的是平行时空。"
又是平行时空。
梦里那个声音也提到过。
"每次读档，都会产生一个新的时间线。"他解释，"被你放弃的那个时间线并不会消失。"
"什么意思？"
"意思是，现在有无数个平行世界，无数个你，在经历不同的人生。"
"而那些被你放弃的世界里，另一个你正在承受失败的后果。"
我感到一阵寒意。
那些我读档放弃的时刻...
高考失败的我。
没中彩票的我。
股市亏损的我。
他们都还存在？
"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见过。"他的眼神变得恍惚，"当你用系统太多次，时空壁会变薄。你会在梦里看见其他时空的自己。"
"他们在哭喊，在诅咒，在求救。"
"因为对他们来说，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
我想起那个梦。
"记住，每个选择都有代价。"
原来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找我是想..."
"警告你，别重蹈我的覆辙。"他认真地看着我，"系统是个陷阱，用得越多，陷得越深。"
"那怎么办？"
"学会不依赖它生活。"他站起身，"当你真正不需要系统的时候，或许就能摆脱它了。"
"等等，系统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谁知道呢？也许是某种考验，也许是某种惩罚。"
"又或者..."
他顿了顿。
"是未来的自己，给过去的自己一个机会。"
第五章 爱情攻略
陈天明的话让我好几天没睡好。
每次闭眼，都会想到那些平行时空的自己。
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不敢想，越想越害怕。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决定继续帮苏晓雨追赵明。
高考成绩出来了。
我考了628分，超常发挥。
主要是数学拿了145分。
苏晓雨考了615分，也很不错。
赵明不出所料，698分，市理科状元。
"看吧，我和他差距太大了。"
咖啡厅里，苏晓雨有些沮丧。
"分数代表不了什么。"我安慰她，"再说了，你们都能上S大，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他会被清华北大抢走的。"
"那可未必。"
我早就打听过了，赵明家在本地做生意，他不太可能去外地。
果然，几天后传来消息，赵明放弃了清北，选择了S大。
"太好了！"苏晓雨兴奋地抱住我。
然后意识到不妥，赶紧松开。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没事。"我笑笑，心里却有点失落。
什么时候她能为我这么激动就好了。
"一凡，谢谢你。"她认真地看着我，"你真的是个好人。"
又被发好人卡了。
"那么，是时候实施计划了。"我说，"暑假还有两个月，足够你们培养感情。"
"怎么培养？"
"第一步，找到共同话题。"
我拿出手机："我打听过了，赵明喜欢打篮球，你会吗？"
"不会..."
"那就学。"我站起来，"走，我教你。"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天带苏晓雨练篮球。
从运球到投篮，从规则到技巧。
她学得很认真，进步也快。
"一凡，你怎么这么会打篮球？"
"高中经常打。"我擦擦汗，"主要是为了锻炼身体。"
其实是为了耍帅，但这话不能说。
"你人真好。"她又说了一遍。
我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别老发好人卡？"
她笑了："那你想要什么卡？"
"男朋友卡。"
话一出口，气氛突然尴尬。
"开玩笑的。"我赶紧补充。
"我知道。"她低下头，"一凡，如果我没有喜欢赵明..."
"别说如果。"我打断她，"人生没有如果。"
至少对普通人来说是这样。
第二步，制造偶遇。
我调查（其实是跟踪）了赵明的日常路线。
每周三下午，他会去市图书馆。
"就是明天，你也去图书馆，假装偶遇。"
"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图书馆是公共场所。"
第二天，计划顺利进行。
苏晓雨"偶遇"了赵明。
我躲在书架后面观察。
"晓雨？你也来看书？"
"是啊，准备提前预习大学课程。"
"真巧，我也是。你看什么书？"
"《法学导论》。"
"我看的是《算法导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个人各看各的书，一下午没说几句话。
晚上苏晓雨垂头丧气："我是不是很失败？"
"不是失败，是太紧张了。"
"那怎么办？"
我想了想："要不...我当僚机？"
"什么意思？"
"下次我也去，帮你们制造话题。"
她眼睛一亮："好主意！"
于是，我成了史上最憋屈的僚机。
每周三下午，我们三个人都会在图书馆碰面。
"赵明，这道题怎么解？"我假装请教。
"哦，这个要用动态规划..."
"晓雨也是理科生，让她试试？"
就这样把话题引到苏晓雨身上。
一来二去，三个人倒是成了朋友。
赵明这人，除了学习好，其实挺闷的。
不懂浪漫，不会聊天，典型的理工男。
相比之下，我简直是情圣。
等等，我为什么要帮情敌泡我的女神？
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一凡，你最近心情不好？"
某天练完篮球，苏晓雨问我。
"没有啊。"
"骗人，你最近都不怎么笑了。"
我看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发梢，心里一动。
要不要表白？
存个档试试？
不行，陈天明说了，用一次少活一天。
为了表白浪费生命，不值得。
"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我敷衍道。
"是因为我吗？"她突然问。
"什么？"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明知道你喜欢我，还让你帮我追别人。"
"我自愿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笑了笑，"答应过的事，我会做到。"
她咬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了？"
"一凡，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喜欢的人是你，该多好。"
我的心跳慢了一拍。
"可惜人心不受控制。"她苦笑，"我控制不了自己喜欢谁。"
"我知道。"
"你不恨我吗？"
"恨你干什么？喜欢一个人又没错。"
她的眼眶有点红："你怎么这么好？"
"因为我是备胎啊，备胎不好怎么当备胎？"
本想开个玩笑，她却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
"别哭啊。"我手忙脚乱，"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我很过分，但是我..."
"嘘。"我把她拉进怀里，"别说了，我都明白。"
她在我怀里哭了很久。
那一刻我在想，如果没有赵明该多好。
但转念一想，如果没有赵明，她也不会和我有这么多交集。
人生就是这么矛盾。
第六章 意外来客
八月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
我搬了新家，市中心的大平层，view很好。
妈妈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儿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吃晚饭的时候，她突然问。
"没有啊。"
"那你最近怎么老是发呆？"
"有吗？"
"有。"她夹了块排骨给我，"是不是那个叫晓雨的女孩？"
老妈的直觉真可怕。
"她有喜欢的人了。"
"那就抢过来啊。"
"妈！"
"怎么了？喜欢就要争取，你爸当年..."
她停住了。
我们都不太愿意提起爸爸。
"总之，喜欢就大胆一点。"她拍拍我的手，"别像妈妈一样，错过了后悔一辈子。"
晚上，我站在阳台上发呆。
手机里有苏晓雨发来的消息。
"明天赵明生日，你陪我去选礼物好吗？"
我盯着这条消息，心情复杂。
要不要用一次系统？
看看如果我不帮她，会怎么样？
不行，不能依赖系统。
"好。"我回复。
正准备睡觉，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谁会来？
通过猫眼一看，是个陌生女人。
二十多岁，长发，穿着白色连衣裙。
"你好，请问找谁？"
"林一凡。"
"我就是，请问你是？"
"我叫林筱雨，是...另一个时空的苏晓雨。"
什么？！
我差点把门摔上。
另一个时空？
"我知道你很震惊，能让我进去说吗？"
我犹豫再三，还是开了门。
客厅里，她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端着茶杯。
确实长得像苏晓雨，但气质完全不同。
更成熟，更...忧郁。
"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是另一个时空的苏晓雨。"她放下茶杯，"准确说，是你第二次读档后被放弃的那个时空。"
我脊背发凉。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她苦笑，"你能穿越时间，为什么平行时空的人不能穿越空间？"
"你...你来干什么？"
"来见见你。"她打量着我，"那个改变了无数人命运的人。"
"我不明白。"
"在我的时空里，你高考失利，我们再也没有交集。"她的声音很轻，"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你喜欢我。"
"但是已经晚了。"
"我和赵明在一起了，然后分手了。"
"他是个好人，但不适合我。"
"我用了很多年才明白，我真正喜欢的，是那个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人。"
她看着我，眼里有泪光。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什么意思？"
"在我的时空，你...出车祸去世了。"
我呆住了。
"为了参加我的婚礼，你开夜车赶路..."
她哭了。
我手足无措。
安慰她？可她不是我认识的苏晓雨。
不安慰？可她确实在为我哭泣。
"对不起。"她擦擦眼泪，"我失态了。"
"那个...你是怎么过来的？"
"系统。"她拿出一个和我一样的手机，"不过不是存档系统，是穿越系统。"
"每个被改变命运的人，都有机会获得系统。"
"只是类型不同。"
原来如此。
"你来找我，是想..."
"就是想看看你。"她站起来，"看看这个时空的你过得好不好。"
"挺好的。"
"那就好。"她走到门口，回头看我，"一凡，能抱抱我吗？"
"就当是...另一个我的请求。"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
她在我耳边说："谢谢你曾经喜欢我。"
"虽然那不是我，但我替她谢谢你。"
然后她消失了。
真的消失了，像从来没出现过。
只有茶杯里的余温，证明刚才不是梦。
我坐在沙发上，久久无语。
平行时空，真的存在。
那些被我改变的人生，都在某处继续。
而我，要为这一切负责吗？
第七章 系统暴走
第二天陪苏晓雨选礼物的时候，我都有些恍惚。
昨晚那个"林筱雨"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回响。
"一凡，你觉得这个手表怎么样？"
"啊？哦，挺好的。"
"你心不在焉的。"苏晓雨皱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昨晚没睡好。"
"要不今天先回去休息？"
"不用，我陪你。"
最后选了一块两千多的手表。
苏晓雨有点肉疼："会不会太贵了？"
"他帮过你那么多次补习，这个不贵。"
其实我很想说，两千块能买断一个人吗？
但我忍住了。
晚上的生日聚会，来了不少同学。
赵明收到手表很开心："谢谢，我正好需要一块手表。"
"不客气。"苏晓雨脸有点红。
我在旁边尽职尽责地当背景板。
"一凡，你怎么不吃东西？"王大力凑过来。
"不饿。"
"我看你是吃醋了吧？"
"滚。"
"哈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喜欢苏晓雨。"
"那又怎样？"
"那就追啊！"
"人家有喜欢的人了。"
"切，没结婚都有机会。"
王大力这话糙理不糙。
但是...
我看着苏晓雨看赵明的眼神，那种喜欢是藏不住的。
就像我看她的眼神一样。
突然，脑海里响起警报声。
【警告！系统检测到时空紊乱！】
【多个平行时空正在崩塌！】
【请立即采取措施！】
什么情况？
我找借口去了洗手间。
打开系统界面，上面密密麻麻的警告信息。
【时空编号A-017：崩塌度70%】
【时空编号B-234：崩塌度85%】
【时空编号C-666：已完全崩塌】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起陈天明的话，每次读档都会创造平行时空。
难道是我创造的时空太多，导致不稳定？
【是否查看崩塌原因？】
我点了是。
画面切换，我看到了一个个崩塌的世界。
有的世界里，我因为没钱治病，妈妈去世了。
有的世界里，我沉迷堵伯，走上了爸爸的老路。
有的世界里，我和苏晓雨在一起了，但她发现了系统的秘密，精神崩溃。
每个世界都在上演悲剧。
而这些悲剧的源头，都是我的选择。
【系统提示：时空崩塌将影响主时空稳定性】
【建议立即停止使用系统功能】
【否则主时空也将面临崩塌风险】
主时空？就是我现在所在的世界？
如果这个世界也崩塌了...
"一凡？你还好吗？"
门外传来苏晓雨的声音。
"我没事，马上出来。"
我关掉系统，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我，眼底有血丝，脸色苍白。
是不是用系统太多的副作用？
出去的时候，聚会已经接近尾声。
"一凡，你脸色不太好。"苏晓雨担心地看着我。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
"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回去睡一觉就好。"
告别的时候，赵明拉住我。
"一凡，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这段时间陪晓雨。"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喜欢她。"
我愣了："你知道？"
"看得出来。"他推推眼镜，"但你还是选择帮她，你是个好人。"
又是好人卡。
"其实..."他压低声音，"我对晓雨只是普通朋友的感觉。"
什么？！
"你什么意思？"
"我有喜欢的人了，在补习班认识的。"他不好意思地笑，"所以如果你想追晓雨，我支持你。"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小丑竟是我自己？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赵明不喜欢苏晓雨...
不，不能再想如果了。
【警告！时空崩塌加剧！】
【建议宿主尽快做出选择】
【1.放弃系统，稳定时空】
【2.强化系统，吞噬其他时空】
选择又来了。
但这次，关系到不止一个世界的存亡。
第八章 时空对话
深夜，我坐在书房里，盯着系统界面发呆。
放弃系统，意味着失去改变命运的能力。
强化系统，意味着牺牲其他时空的我。
怎么选都是错。
"需要帮助吗？"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我猛地回头，看到一个人影。
是...我自己？
但看起来老了很多，头发花白，眼角满是皱纹。
"你是..."
"我是未来的你。"他坐到我对面，"准确说，是5年后的你。"
"系统真的是你送回来的？"
"是的。"他叹了口气，"我想给过去的自己一个机会，改变那些遗憾。"
"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要送系统给我？"
未来的我沉默了一会。
"因为在我的时间线里，妈妈去世了，晓雨也..."
他没说下去，但我明白了。
"所以你想改变过去？"
"对。我花了五年时间，耗尽所有心血，才创造出这个系统。"
"但我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
"蝴蝶效应。"他苦笑，"每一个小改变，都会引发连锁反应。"
"我以为只是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没想到会创造出这么多平行时空。"
"那现在怎么办？"
"两个选择。"他看着我，"要么你放弃系统，让时空自然修复。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你成为时空的主宰，将所有平行世界统一。"
"但那意味着，其他世界的你都会消失。"
我陷入沉思。
"如果我放弃系统，你会怎么样？"
"我会消失。"他平静地说，"因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悖论。"
"那其他平行时空的我呢？"
"会继续存在，但要承受各自的命运。"
这不是选择题，这是道德困境。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看着未来的自己。
"问吧。"
"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创造系统吗？"
他沉默了很久。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终于明白，人生的意义不在于完美，而在于真实。"
"那些遗憾，那些错过，才构成了真正的人生。"
"如果一切都能重来，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想起了那个从平行时空来的"林筱雨"。
她说在她的世界里，我死了。
但她依然坚强地活着，甚至获得了穿越系统。
"我明白了。"
我打开系统界面，选择了第一项。
【确定放弃系统？此操作不可逆】
"确定。"
未来的我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比我勇敢。"
"不，是你教会了我。"
他的身影开始变淡。
"等等！"我叫住他，"妈妈的病..."
"放心，你已经改变了这个。"他笑了，"早期发现，会康复的。"
"那晓雨..."
"靠你自己了。"他眨眨眼，"提示一下，她其实也..."
话没说完，他彻底消失了。
系统界面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我感觉身体一轻，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没有系统的感觉...很奇妙。
恐惧中带着解脱，不安中带着期待。
手机响了，是苏晓雨的消息。
"一凡，你到家了吗？"
"到了。"
"那就好。今天谢谢你陪我。"
"不客气。"
"对了，赵明刚才跟我说..."
"说什么？"
"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让我不要误会。"
我笑了。
"那你怎么想？"
"我...我不知道。"
"有点失落，但好像也松了口气。"
"可能我喜欢的只是喜欢他的感觉吧。"
我想了想，打字道：
"晓雨，明天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想请你吃饭，有些话想对你说。"
这次没有存档，没有预演。
成功或失败，都是真实的。
"好。"
简单的一个字，让我笑了很久。
原来没有系统，我也可以勇敢。
第九章 真心话大冒险
第二天，我特意选了一家安静的西餐厅。
没有存档，没有剧本，一切都是未知。
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苏晓雨坐下后，打量着我。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但感觉...更真实了？"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
"可能是因为下定决心了。"
"什么决心？"
我深吸一口气："不装了，我摊牌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要摊什么牌？"
"苏晓雨，我喜欢你。"
"从初中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
"喜欢了整整六年。"
她的笑容凝固了。
"我知道你知道，但我还是想正式说一次。"
"一凡..."
"听我说完。"我打断她，"我知道时机不对，你刚刚失恋...不对，也不算失恋。"
"但我不想再等了。"
"人生太短，等不起。"
她咬着嘴唇，眼眶有点红。
"你为什么现在说？"
"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与其完美地错过，不如真实地失败。"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如果我拒绝你呢？"
"那我就继续喜欢你。"我笑了，"直到你遇到真正对的人。"
"如果一直遇不到呢？"
"那我就一直喜欢下去。"
她的眼泪掉下来了。
"你傻不傻啊..."
"傻。"我递给她纸巾，"但是傻得心甘情愿。"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一凡，你知道吗？"
"什么？"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会喜欢赵明？"
我没说话，等她继续。
"后来我发现，我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优秀的感觉。"
"他成绩好，家境好，所有人都说我们般配。"
"但是..."
她看着我。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怕自己配不上他。"
"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做自己。"
我的呼吸都停了。
"素颜可以，发脾气也可以，说傻话也可以。"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是什么样子，你都会接受。"
"晓雨..."
"但是一凡，"她认真地看着我，"我不确定这是不是爱情。"
"我怕我只是感动，怕我会伤害你。"
"那就试试看。"我伸出手，"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她看着我的手，犹豫着。
"如果最后发现不合适呢？"
"那就分开。"我坦然道，"至少我们都努力过。"
她终于把手放在我手心里。
"林一凡，你要是敢辜负我，我就..."
"就怎样？"
"就让你再也吃不到我做的饭！"
我笑了："那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牵着她的手，温软细腻。
这种真实的触感，是任何系统都给不了的。
"对了，"她突然说，"你是怎么突然想通的？"
"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见平行世界的自己。"
她翻了个白眼："少看小说。"
"好。"
其实那不是梦，但这个秘密，就让它永远埋在心里吧。
吃完饭，我们去江边散步。
夕阳西下，江面波光粼粼。
"一凡。"
"嗯？"
"你说人生如果可以重来，你会改变什么？"
我想了想："什么都不改。"
"为什么？"
"因为任何改变，都可能让我遇不到现在的你。"
她靠在我肩上："油嘴滑舌。"
"这叫情话。"
"那你再说一句。"
"苏晓雨。"
"嗯？"
"谈恋爱吗？我超甜的。"
她笑出声："这是什么土味情话？"
"你笑了就不土了。"
江风很温柔，她的手很暖。
这一刻，我觉得失去系统完全值得。
因为我获得了更珍贵的东西——
一个真实的，不完美但充满可能的未来。
第十章 新的开始
和苏晓雨在一起后，生活变得简单又充实。
没有系统，每一天都是新的冒险。
会说错话，会吃闭门羹，会因为小事吵架。
但也会有意外的惊喜，真心的笑容，和解后更深的理解。
"你最近变了很多。"
某天逛街的时候，她说。
"变好还是变坏？"
"变真实了。"她挽着我的手臂，"以前的你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像真人。"
我心里一惊："以前很完美吗？"
"对啊，总是知道我想要什么，总是说恰到好处的话。"
"那不好吗？"
"太好反而不真实。"她看着我，"我更喜欢现在的你，会出错，会紧张，会不知所措。"
"但是很真诚。"
原来连掩饰都被她看穿了。
"晓雨，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会相信吗？"
"什么秘密？"
"算了，当我没说。"
有些秘密，还是永远藏在心里比较好。
开学前一周，陈天明又联系了我。
"恭喜你。"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轻松了很多。
"恭喜什么？"
"恭喜你摆脱了系统。"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的也消失了。"他笑道，"同一时间，像是约好的一样。"
原来如此。
"你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虽然不能预知未来了，但是活得更踏实。"
"对了，"他说，"全世界有记录的系统拥有者都失去了系统。"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场测试结束了。"
测试？
"谁在测试我们？"
"谁知道呢，也许是更高维度的存在，也许是未来的人类。"
"重要的是，我们通过了。"
挂了电话，我陷入沉思。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测试，那么测试的目的是什么？
让人类学会珍惜当下？
还是警告我们不要妄图掌控时间？
"在想什么？"
苏晓雨端着果汁走过来。
"在想一个哲学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可以改变过去，你会改变吗？"
她想了想："不会。"
"为什么？"
"因为过去塑造了现在的我。"她坐在我旁边，"如果改变了过去，我还是我吗？"
"而且，"她靠在我肩上，"如果改变了过去，我们还会相遇吗？"
我搂住她："会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有些相遇是注定的。"
"又在说情话。"
"这次是真心话。"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她的侧脸上。
我想起那个平行时空的"林筱雨"。
在她的世界里，我们错过了。
但在这个世界，我们抓住了彼此。
这就够了。
九月，我们一起踏进S大的校门。
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没有系统，没有外挂，只有两个普通的大学生。
但是，这样才是真正的人生吧。
充满未知，充满挑战，充满无限可能。
"一凡，你说大学会遇到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你笑什么？"
"因为不知道才有意思啊。"
她也笑了："说得对。"
我们手牵手走在梧桐树下。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未来漫长，但我们有的是时间。
真实的，不能重来的，独一无二的时间。
尾声 真实的生活
三年后。
"林一凡，你又在发呆！"
苏晓雨拿着抹布，没好气地看着我。
"我在构思代码。"
"构思你个头，快来帮忙打扫！"
我们在学校附近合租了一个小公寓。
虽然不大，但是很温馨。
"你说，如果当初..."
"如果什么？"
"没什么。"
有时候我会想起系统，想起那些平行时空。
但更多时候，我专注于眼前的生活。
妈妈的身体完全康复了，还找了份轻松的工作。
偶尔会打电话来催婚，被我们打太极糊弄过去。
"对了，明天陈天明请吃饭。"
"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
"对，他说有重要的事。"
第二天，餐厅里。
陈天明比三年前年轻了很多。
"看来日子过得不错。"
"托您的福。"他举杯，"敬过去。"
"敬未来。"
酒过三巡，他说出了来意。
"我在写一本书。"
"什么书？"
"关于我们的经历。"
我皱眉："这合适吗？"
"放心，我会写成科幻小说。"他笑道，"没人会当真的。"
"书名想好了吗？"
"《时间的囚徒》。"
好名字。
"需要我做什么？"
"分享一些细节，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想了想："可以，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要用真名。"
"当然。"
后来这本书真的出版了，销量还不错。
很多读者说设定很有创意，但是太不现实了。
"如果真有这种系统就好了。"
"谁不想人生重来啊。"
"但是主角最后放弃系统太蠢了。"
看着这些评论，我和陈天明相视一笑。
他们不知道，真正拥有过的人，才明白放弃需要多大的勇气。
而放弃之后获得的，远比系统珍贵。
那是真实的人生。
会痛，会累，会失败。
但也会有真正的快乐，真正的成长，真正的爱。
"在想什么？"
苏晓雨凑过来看我的手机。
"在想，如果读者知道这是真事，会怎么样？"
"他们不会信的。"她笑道，"正常人谁会相信时间能重来？"
"也是。"
"不过..."她话锋一转，"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书里的女主角那么像我？"
"纯属巧合？"
"呵呵。"
"好吧，因为原型就是你。"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了，"对了，书里说男主角获得系统是因为未来的自己？"
"艺术加工。"
"真的？"
我看着她狡黠的眼神，知道瞒不过去了。
"好吧，是真的。"
"所以你真的有过系统？"
"...算是吧。"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
"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你之前那么完美，原来是作弊。"
"对不起..."
"道什么歉。"她弹了我额头一下，"要不是你作弊，我们哪有机会在一起？"
"这么想也对。"
"不过现在你没系统了吧？"
"早就没了。"
"那就好。"她搂住我的脖子，"我可不想谈一个假恋爱。"
"现在这个是真的。"
"保证？"
"保证。"
夜深了。
她在我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
我看着天花板，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如果没有获得系统，我的人生会怎样？
也许考不上S大，也许追不到苏晓雨，也许妈妈的病不能及时发现。
但那又怎样？
人生不就是充满遗憾的吗？
正因为不完美，才值得努力。
正因为不能重来，才格外珍贵。
手机亮了一下。
是妈妈发来的消息。
"儿子，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妈？"
"没事，就是想你了。"
"我周末回家看您。"
"好，妈给你做红烧肉。"
"妈你最好了。"
"贫嘴。早点睡，别熬夜。"
"知道了，晚安妈。"
"晚安。"
放下手机，我轻轻抱紧怀里的人。
这就是我的生活。
平凡，真实，偶尔有小确幸。
没有系统，没有外挂。
但是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这就够了。
真的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