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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6-11 20:14:14

第一章:狗带我穿越了

我叫徐申,今年二十八岁,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一百四十斤,长相嘛——反正小区广场舞大妈们见了我都脸红。我在城东开了家宠物店,主营宠物美容和配种服务,副业是给寂寞的富婆们提供情感咨询。

"旺财!把你狗嘴里的内裤吐出来!那是我最后一条CK了!"

我的藏獒旺财歪着头看我,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如果它没正叼着我那条价值三百八的限量版内裤的话。这条通体雪白的藏獒是我三年前从西藏带回来的,当时它还是只小奶狗,现在站起来比我都高。

"汪!"旺财喉咙里发出得意的咕噜声,尾巴摇得像直升机的螺旋桨。

我叹了口气,从柜台底下摸出根火腿肠:"祖宗,换不换?"

旺财的鼻子抽动两下,果断抛弃了我的内裤。我弯腰捡起沾满口水的布料,突然发现地上多了个亮晶晶的东西。

"咦?"

那是一枚古朴的铜钱,方孔圆身,上面刻着"乾隆通宝"四个字。我捏起来对着灯光看,铜钱突然变得滚烫。

"卧槽!"

铜钱在我掌心融化,金色的液体像活物般钻入皮肤。旺财猛地扑过来,一百多斤的体重直接把我撞倒在地。它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金色,舌头舔上我的脸。

世界开始旋转。

"老爷?老爷醒醒!"

甜腻的嗓音钻进耳朵,我睁开眼,看见一张粉雕玉琢的鹅蛋脸。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穿着淡粉色对襟襦裙,胸前的风景差点让我鼻血喷涌。

"春桃伺候您更衣。"她娇滴滴地说,手里拿着件丝绸长衫。

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头顶是绣着百子图的帐子。房间大得离谱,红木家具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哪儿?我穿越了?"

春桃掩嘴轻笑:"老爷又说笑了。今日是收租的日子,三位姨娘都在前厅等着呢。"

我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上身肌肉分明,小腹还有六块腹肌。这绝对不是我那被啤酒浸泡出来的肚子。床边铜镜里映出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剑眉星目,下颌线比我的人生规划还清晰。

"旺财呢?"

"您是说那只神犬?在院子里晒太阳呢。"春桃说着要来扶我,领口随着动作荡开一片雪白。

我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自己站起来。刚推开雕花木门,刺眼的阳光中,一道白影炮弹般冲来。

"汪汪!"

旺财兴奋地扑倒我,舌头在我脸上乱舔。它脖子上挂着个纯金项圈,毛发比在现代时更加油光水滑。

"好家伙,你也穿越了?"我揉着它的大脑袋小声问。

旺财神秘地眨眨眼,叼着我的衣袖往外拖。穿过三道月亮门,眼前豁然开朗——假山池塘,亭台楼阁,远处还有大片金黄的稻田。几十个穿粗布衣裳的农民正在院子里排队,看见我纷纷跪下磕头。

"给徐老爷请安!"

我腿一软,差点跟着跪下。幸好旺财用脑袋顶住了我的屁股。

前厅里坐着三个美人。左边那位穿着鹅黄纱裙,杏眼桃腮,正在嗑瓜子;中间的一袭白衣,冷若冰霜,手里捧着本《女诫》;右边的红衣女子最为妖娆,见我进来立刻抛了个媚眼。

"老爷~"红衣女子扭着水蛇腰走来,"昨晚说好来我房里,怎么又放鸽子了?"

我头皮发麻:"你是...?"

"哟,睡一觉就把人家忘了?"她娇嗔地戳我胸口,"我是红芍呀!"

黄衣女子"噗嗤"笑出声:"大姐别逗老爷了。瞧他这一脸懵的样子,准是又喝断片了。"

白衣女子冷冷道:"饮酒伤身,老爷应当节制。"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三个是我的小妾?我穿越成了地主老财?还有三房姨太太?

红芍挽住我胳膊,柔软的胸脯贴上来:"老爷,新来的佃户中有个俊俏后生,我想收他做长工..."

"不行。"我下意识拒绝,"男人不准进内院。"

三双美目同时瞪大。白衣女子——后来我知道她叫白梅——难得露出惊讶表情:"老爷转性了?"

黄衣少女绿竹拍手笑道:"太好了!以后打麻将终于不用三缺一了!"

我正不知如何应对,管家急匆匆跑来:"老爷,县太爷派人来催秋税了!"

"多少?"

"纹银五百两。"

我眼前一黑。在现代我连五百块都拿不出,现在开口就是五百两?

旺财突然咬住我裤腿往后院拖。来到无人处,它用爪子刨开一棵桂花树下的土,露出个檀木箱子。打开一看,满满的都是银元宝。

"好儿子!"我激动地抱住它,"你爸我以后吃香喝辣全靠你了!"

回到前厅,我昂首挺胸对管家说:"告诉县太爷,徐某下午亲自送去。"转头看见三双亮晶晶的眼睛,补充道:"顺便给三位夫人扯几匹新料子。"

女人们欢呼雀跃。红芍趁机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老爷今天格外英俊呢~"

绿竹掰着手指算:"我要湖绸做襦裙,苏绣做帕子..."

白梅轻咳一声:"妾身只需两刀宣纸即可。"

我心头一热。这姑娘是个文化人啊!

下午我骑着高头大马——其实是旺财在旁边威慑着那匹叫"追风"的畜生——带着两个家丁去县衙。路上经过集市,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新鲜的鲤鱼!" "胭脂水粉!" "糖葫芦——"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蹲在路边,面前摆着几把野菜。我勒住马,摸出块碎银给她。

"谢谢大老爷!"女孩磕头如捣蒜。

家丁阿福小声道:"老爷,这丫头是西村李家的,她爹欠了赌债..."

"把她家的债条买下来。"我说,"让她爹来我地里干活抵债。"

阿福瞪大眼睛:"老爷您..."

"怎么,我以前很混蛋?"

"不不不,老爷英明!"阿福点头哈腰,眼里却闪过疑惑。

交完税回府时已是黄昏。远远看见庄院门口挂着红灯笼,炊烟袅袅升起。我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这地方,这人,这狗,都像是命中注定。

晚宴异常丰盛。红芍亲自给我斟酒,绿竹讲着市井笑话,连白梅都多吃了半碗饭。酒过三巡,我借着醉意问:"你们...为什么愿意跟着我?"

三人面面相觑。红芍先开口:"老爷虽然好色,但从不强迫我们。"

"老爷给的月钱多。"绿竹诚实地说。

白梅放下筷子:"三年前饥荒,老爷设粥棚救活数百人。"

我愣住了。这个"徐老爷"似乎没我想的那么糟糕。

回房路上,旺财突然压低身子,冲着花园暗处低吼。我眯眼看去——树丛后有人影一闪而过。

"谁?"

没有回应。但月光下,我看见泥地上有串陌生的脚印。

当夜我搂着旺财睡觉,梦里全是现代的高楼大厦。凌晨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

"老爷!不好了!粮仓着火了!"

我跳起来推开窗户,只见西北角火光冲天。奇怪的是,旺财并不着急,反而用爪子在地上划拉出几个字:

"敌在暗处"

第二章:狗刨出的秘密

粮仓的火光把半边天都染红了。我提着水桶冲过去时,发现家丁们已经排成长龙在传水灭火。奇怪的是,没人去粮仓后面的井打水,全从远处的池塘运水。

"老爷小心!"春桃突然拽住我袖子,"井里有东西..."

我眯眼望去——井口边缘有团黑乎乎的东西蠕动。旺财比我反应更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叼起那东西甩到空地上。

是条死蛇,鳞片泛着诡异的蓝光。

"箭毒蛇?"我脱口而出。现代动物世界的知识居然在这里派上用场,"这玩意儿咬一口能毒死一头牛。"

管家老赵"扑通"跪下:"老爷明鉴!定是有人要害我们徐府!"

我盯着蛇尸,突然发现蛇腹鼓胀。旺财用爪子划开——里面裹着个油纸包,展开是张地契,盖着朱红大印。

"西坡五十亩良田..."我念出声,转头问老赵,"这地是我们的?"

老赵脸色煞白:"这...这是三年前柳家抵押的,后来柳家遭了匪..."

红芍不知何时贴到我身后,带着脂粉香的呼吸喷在我耳畔:"老爷~柳家小姐当初可是要给您做四姨太呢~"

我后背一凉。好家伙,原主还是个强抢民女的货色?

火扑灭后,我在书房翻箱倒柜。旺财蹲在黄花梨案几上,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砚台。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它雪白的毛发上镀了层银边。

"儿子,你说这穿越..."我挠它下巴,"是暂时还是永久?"

旺财突然跳下案几,叼来本账册。翻开第三页,夹着张泛黄的婚书——徐申与柳如烟,落款是五年前。

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旺财耳朵一抖,闪电般窜到门后。木门被推开条缝,露出白梅清冷的脸。

"老爷。"她福了福身,"妾身煮了安神汤。"

我盯着青瓷碗里黑乎乎的液体,现代人的警惕性瞬间觉醒:"放这儿吧,我待会儿喝。"

白梅没走,反而反手关上门:"老爷近日...很不同。"

我的心跳漏了拍。

"从前您见蛇必杀,今日却认得毒种。"她指尖抚过案上账册,"您连自己的笔迹都认不得了?"

旺财从阴影里踱出,金瞳在黑暗中发光。白梅退后半步,袖中滑出把银剪刀。

"白姑娘别激动!"我举起双手,"我确实不是原来的徐申。"

剪刀"当啷"落地。白梅眼眶突然红了:"果然...那日雷劈中祠堂,我就知道..."

原来三个月前徐府遭过雷击,原主昏迷三天后性情大变——这不就是穿越标配吗?我小心翼翼问:"原来的徐老爷..."

"暴虐成性。"白梅冷笑,"强占民田,逼死柳家父女,还..."她突然住口,警惕地看向旺财。

我顺着她视线看去,发现狗爪下的砚台移了位,露出暗格机关。拨开一看,是摞借据和...春宫图?画中女子竟与红芍有七分像。

"红芍是柳如烟的妹妹。"白梅声音像淬了冰,"为报仇才委身于贼。"

好家伙,我这是穿进宅斗剧了?正头疼,窗外传来绿竹的尖叫。

花园里,绿竹跌坐在假山旁,裙摆沾着血迹。她面前躺着个黑衣人,胸口插着把熟悉的银剪刀——正是白梅刚才掉的那把。

"他、他突然从假山后扑出来..."绿竹牙齿打颤。

我掰过黑衣人肩膀,是白天见过的佃户之一。他手里攥着半块玉佩,花纹与春桃今早佩戴的一模一样。

旺财突然狂吠着冲向竹林。片刻后叼回个包袱,抖开全是金银细软——包括我那枚融化的乾隆通宝。

"老爷!"老赵气喘吁吁跑来,"马厩少了匹快马!"

我捏着铜钱,突然福至心灵:"春桃在哪?"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是红芍扭着腰过来:"那小蹄子傍晚说去镇上买胭脂..."

铜钱在我掌心发烫。旺财的爪子突然按上来,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竟看到春桃骑马狂奔的画面!她腰间玉佩随着颠簸,与黑衣人手中残片严丝合缝。

"追!"我跳起来,"春桃要跑!"

白梅一把拉住我:"老爷糊涂,此刻出城必过黑风崖,那是柳如烟跳崖的地方..."

话音未落,旺财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去。我抢过家丁的马鞭追上去时,听见红芍在身后喊:"徐申!你若死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夜风刮得脸生疼。追到崖边时,春桃的马正在原地打转。她解下玉佩扔向我:"徐老爷,这是姐姐的遗物!"

玉佩在月光下裂成两半,露出张微型地图。旺财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在虚空划出金色符文。崖底传来轰鸣,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龙门"二字。

"鱼跃龙门..."春桃脸色惨白,"原来传说是真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旺财已叼着我衣领纵身跃下。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我看到春桃也跳了下来,而她怀里抱着个牌位——上面写着"先姐柳如烟之灵"。

金光吞没视野前,我最后听见的是旺财的声音,不是犬吠,而是清朗少年音:"主人,抓紧了!"

第三章:狗男人说话了

金光吞没我的瞬间,身体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等眩晕感消退,我发现自己趴在青石板上,嘴里全是土腥味。

"呸呸呸!"我吐着口水抬头,看见旺财蹲坐在三步外——不对,现在该叫它"犬神大人"了。这家伙浑身毛发镀了层金边,脖子上挂着串青铜铃铛,正用看智障的眼神俯视我。

"主人,"它开口了,声音像十七八岁的清朗少年,"您啃土的姿势很别致。"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你...成精了?"

"我一直会说话。"旺财甩甩尾巴,"只是现代世界灵气稀薄,只能装普通狗。"

远处传来水声。我这才注意到身处巨大溶洞中,四周石壁布满发光苔藓,中央是直径十丈的水潭。水面不断翻涌,托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板——正是春桃跳崖时抱着的牌位放大版。

"柳如烟之灵"四个朱砂字正在渗血。

"龙门呢?"我揉着摔疼的膝盖张望。溶洞顶部倒垂着无数钟乳石,最长的几乎触到水面,但哪有什么金光大门。

旺财用爪子拨弄青铜铃铛:"龙门是考验,不是实体。您现在在柳家祖坟底下。"

我后背一凉。难怪春桃要往这儿跑,敢情是回老家了。正想细问,潭水突然炸开,春桃湿淋淋地爬上岸,牌位早不知丢哪去了。她看到我们,脸色比鬼还白。

"徐老爷饶命!"她跪着往后蹭,"奴婢只是...只是想给姐姐招魂..."

我还没开口,旺财已经踱到她面前:"柳如烟死于三年前的七月初七,被原主徐申逼婚不成,推下黑风崖——对吧?"

春桃的瞳孔剧烈收缩。我趁机打量这姑娘,卸了丫鬟装扮后,她眉眼与红芍确有五分相似,只是更稚嫩些。

"你知道我姐怎么死的?"春桃突然扑上来抓我衣襟,"那畜生把她..."

"打住!"我掰开她冰凉的手指,"现在的徐申是穿越来的,原主造的孽跟我没关系!"

潭水又开始翻腾。这次浮上来的是个檀木匣子,自动弹开后,里面躺着半块鱼形玉佩——与我怀里那半块严丝合缝。

旺财的尾巴毛炸成鸡毛掸子:"主人快拼!这是柳家的阴阳鱼!"

玉佩合拢的瞬间,溶洞剧烈震动。钟乳石纷纷断裂,砸进水里溅起丈高浪花。我抱头鼠窜时,看见春桃被气浪掀飞,连忙扑过去当肉垫。

"唔!"后脑勺磕在石板上,疼得我眼前发黑。混乱中有人拽我衣领,力道大得离谱。等视野恢复,发现是旺财——不对,现在该叫它人形状态了。

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单膝跪在我身旁,剑眉星目,发间支棱着对毛茸茸的犬耳。他右手维持着拽我衣领的姿势,左手掐诀撑起金色光罩,把坠落的钟乳石全挡在外面。

"您能先起来吗?"少年无奈道,"尾巴要被压断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他雪白的大尾巴上。手感真好,又蓬松又暖和...不对!我触电般弹起来:"你变身不提前说一声?!"

"灵力够了自然化形。"他抖抖耳朵站起来,腰间青铜铃铛叮当作响,"叫我白夜就行。"

春桃看我们的眼神像见了鬼。这时潭水突然平静,浮现出画面:穿嫁衣的少女被逼到悬崖边,身后狞笑的男人长着我的脸——准确说是原主的脸。少女纵身一跃,衣袖翻飞如折翼的蝶。

"姐..."春桃瘫软在地。

画面突变。深夜灵堂,春桃偷偷将鱼形玉佩塞进棺材;雷雨交加夜,柳如烟的棺材板被掀开,爬出来的却是...

"红芍?!"我失声叫道。画面里红芍浑身湿透,从棺材里抱出个襁褓。

白夜的犬耳警惕地竖起:"难怪红芍身上有尸气。"

我头皮发麻。所以现在徐府那位美艳泼辣的大姨娘,其实是借尸还魂的...鬼?想到她昨晚还摸我胸口,胃里一阵翻腾。

潭水再次沸腾,这次浮上来的是本册子。封皮写着《徐府秘账》,翻开全是原主买卖人口的记录,最后一页用朱砂圈着三个名字:柳如烟、红芍、春桃。

"所以红芍接近我是为报仇?"我嗓子发干,"那白梅和绿竹..."

"白梅是柳如烟的表姐,绿竹是她陪嫁丫鬟。"白夜翻着册子,"她们三个潜伏徐府三年,就等今天——龙门现世时开启阴界通道,让柳如烟复活。"

春桃突然尖叫:"姐!"

潭水中央升起水晶棺,里面躺着穿嫁衣的少女,胸口插着把银剪刀——和白梅平时用的那把一模一样。更惊悚的是,棺中人的肚子微微隆起。

"柳如烟死时已怀胎三月。"白夜的声音像结了冰,"原主怕丑事败露才杀人灭口。"

我腿一软跪在岸边。现代社会的道德观让我对原主的行为恶心到极点。水棺开始下沉,春桃疯了似的要往下跳,被我拦腰抱住。

"冷静!你姐没死透!"我指着棺底闪烁的符文,"这是养尸阵,她在借腹中胎儿聚魂!"

白夜突然拽着我暴退三步。刚才站的地方炸开水花,几条白骨手臂伸出水面乱抓。春桃被拖住脚踝,我抄起块钟乳石砸过去,骨头"咔嚓"断裂的声响让人牙酸。

"主人看头顶!"白夜大喊。

溶洞顶部不知何时布满血丝,像毛细血管般蠕动。最粗的那根正往水棺输送什么,棺中女尸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

"血亲引魂术..."白夜犬耳紧贴头皮,"有人在用春桃的血召唤柳如烟!"

我这才发现春桃手腕不知何时被划伤,血滴进潭水就消失不见。白夜咬破手指在掌心画符,一掌拍向水面。金光炸裂中,白骨手臂全部粉碎,血丝网络也被震散大半。

"带她走!"白夜把我推向出口,"我去毁养尸阵!"

我扛起哭晕的春桃就跑。溶洞开始坍塌,身后传来打斗声和水棺爆裂的巨响。拐过三道弯后撞上个人——是红芍!她提着灯笼,身后跟着十几个举火把的佃户。

"老爷?"红芍的表情像见了鬼,"您怎么..."

我打断她:"白梅在哪?"

红芍眼神闪烁:"三妹在庄里...啊!"

白夜突然从阴影里扑出,一爪子撕开红芍的衣领——锁骨处赫然有道缝合线,像被粗糙地缝起来的碎布娃娃。

"果然。"白夜冷笑,"你是柳如烟用尸油捏的傀儡。"

红芍的表情瞬间狰狞。她一把扯断项链,黑雾从七窍喷涌而出,化作数十条毒蛇扑来。白夜甩出腰间铃铛,金光如雨般洒落,蛇群惨叫化为青烟。

"抓住他们!"红芍尖叫着后退,"要活的!"

佃户们举着火把逼近。我正绝望,怀里春桃突然睁眼,从发髻拔出银簪划破掌心,血滴在地上的瞬间,整条隧道剧烈震动。

"姐...帮我..."她虚弱地念着。

土层轰然塌陷,我们掉进更深的地穴。落地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接住——是密密麻麻的藤蔓,织成张巨大的网。白夜轻巧地落在我旁边,犬耳警惕地转动。

"柳如烟的怨气在保护妹妹。"他嗅着空气,"前面有东西。"

藤蔓自动分开道路。尽头是间石室,中央石台上放着具小棺材,看尺寸是给婴儿用的。棺盖开着,里面铺着褪色的红绸,摆着个拨浪鼓。

春桃突然泪如雨下:"这是...我外甥的..."

白夜检查棺内:"孩子被剖出来做成小鬼,专门看守母亲尸体。"他指向棺底刻痕,"有人用他做阵眼,把柳如烟困在生死之间三年。"

我胃里一阵翻腾。原主不仅杀人,还虐尸?现代社会的法治观念让我恨不得穿越回去再捅那混蛋几刀。

石室突然变冷。白夜尾巴毛炸开,把我推到身后。拨浪鼓自己晃动起来,"咚咚"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瘆人。墙上的藤蔓开始枯萎,露出后面隐藏的壁画:穿嫁衣的女人抱着婴儿,跪求一个华服男人——那男人腰间挂着鱼形玉佩。

"徐家祖传玉佩..."我恍然大悟,"原主用这个当聘礼骗了柳如烟!"

白夜突然暴起,一爪撕碎壁画。后面露出条狭窄通道,腥臭的风扑面而来。

"快走!"他拽着我和春桃冲进去,"小鬼要醒了!"

身后传来指甲刮擦石壁的声响,还有婴儿咯咯的笑声。我头都不敢回,拼命往前跑。通道尽头是向上的石阶,爬出去才发现置身于徐府祠堂——牌位下方有个隐蔽的暗门。

"所以柳如烟的棺材一直在我家地下?"我瘫坐在蒲团上,"红芍她们天天来上香..."

白夜突然捂住我的嘴。祠堂门被推开,白梅端着油灯走进来,身后跟着绿竹。她们没发现暗门,径直跪在祖宗牌位前。

"大姐失败了。"白梅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戌时三刻必须启动第二套方案。"

绿竹抽泣着:"可二姐的尸身..."

"用春桃的血。"白梅掀开供桌布,下面赫然是昏迷的红芍,"反正那丫头活不过今晚。"

我拳头硬了。正要冲出去,白夜按住我肩膀:"先找齐证据。"

春桃在我怀里发抖。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与柳如烟八分像的脸上。我轻轻擦掉她的眼泪,突然理解了这个复仇故事的所有碎片。

祠堂外传来更声。白夜耳朵一动:"子时了,龙门要关。"

"什么?"

"龙门是时空裂隙。"他拽着我往外溜,"再不回去,您就永远困在古代了。"

我抱紧春桃:"她怎么办?"

白夜没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女孩一眼。犬瞳在黑暗中泛着金光,像是无声的承诺。

第四章:狗男人的秘密

白夜的尾巴扫过我脸颊时,带着松木香。我盯着他发间抖动的犬耳,突然意识到这货在现代绝对偷偷用过我的沐浴露。

"主人,"他犬齿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再盯着看要收费了。"

我讪讪移开视线。祠堂里白梅和绿竹的对话还在继续,绿竹正抽抽搭搭地说:"二姐的尸身撑不过三天了..."

"用龙门之力。"白梅的声音像淬了冰,"子时阴气最重时,把春桃的血滴在水晶棺上。"

我怀里的春桃突然剧烈颤抖。白夜一把捂住她的嘴,犬耳警惕地转向供桌方向——红芍的"尸体"手指正在抽搐。

"傀儡术要失效了。"白夜的金色瞳孔收缩成线,"她们想用春桃做活祭,复活柳如烟。"

供桌下传来布料撕裂声。红芍的脖颈裂开道缝,露出里面黑乎乎的填充物——是混着尸油的香灰!白梅迅速抓把香灰塞回裂缝,绿竹则哭着往红芍嘴里灌某种暗红液体。

"是血。"白夜鼻尖轻动,"柳如烟棺木里的血土。"

我胃里一阵翻腾。这三个女人根本不是复仇,是在搞邪教仪式!正想冲出去,春桃突然挣开我们,踉跄着扑向祠堂中央的祖宗牌位。

"姐!别信她们!"她嘶喊着掀翻供桌,"她们要拿你的孩子炼——"

白梅的银剪刀抵住春桃咽喉。绿竹吓得打翻油灯,火苗窜上帷帐,照亮牌位后隐藏的壁画:穿嫁衣的柳如烟跪着献婴,而接受祭祀的神像...长着狗头。

"白夜?!"我猛地扭头。

白衣少年脸色惨白:"是犬神祭祀。有人篡改了柳如烟的怨念方向。"

火势蔓延中,红芍的"尸体"突然直立而起,香灰从七窍喷涌。她机械地转向春桃,喉咙里挤出非人声调:"阿...妹..."

白夜甩出腰间铃铛。青铜铃在空中分裂成十二枚,组成金光牢笼困住三人。可下一秒,白梅的剪刀竟刺穿光牢,直取春桃心口!

我扑过去当肉垫,剪刀扎进肩膀的瞬间,剧痛伴随奇异画面涌入脑海——八年前的雨夜,原主徐申将怀孕的柳如烟推下悬崖,而崖边还站着个戴斗笠的男人,手里抱着啼哭的婴儿。

"主人!"白夜的爪子拍在我额头,冰凉触感切断幻象。他舔了舔我伤口,血腥味中混进松木香:"剪刀沾过柳如烟的血,能通灵。"

春桃趁机抢过剪刀,划破自己手掌。血滴在祖宗牌位上,"徐"字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的小棺材——正是地穴里见过的婴儿棺!

"阿姐被骗了!"春桃泪流满面,"她们根本不想复活你,只想用外甥炼长生药!"

整个祠堂剧烈震动。牌位纷纷倒塌,露出墙后暗门。白梅突然狂笑:"晚了!子时已到!"

月光透过天窗变成血红色,照在婴儿棺上。棺盖自动掀开,里面爬出个浑身青紫的婴孩,眼睛是两个黑洞。

白夜尾巴炸毛:"怨婴成型了!"

小鬼发出刺耳尖啸,扑向最近的绿竹。看似懦弱的绿竹却灵活闪避,从袖中甩出串铜钱——正是我在现代见过的那种乾隆通宝!

铜钱组成阵法困住怨婴。白梅趁机拽过春桃,刀刃划向她手腕:"姐妹血脉最引魂..."

白夜一个飞扑撞开白梅。我忍痛爬起来,发现红芍的"尸体"正在融化,香灰中浮现出张黄符,写着柳如烟的生辰八字。

"原来如此。"我啐了口血沫,"红芍是柳如烟的替身傀儡,你们用她收集怨气!"

绿竹突然惨叫。怨婴挣脱铜钱阵,咬住她脖子吸血。白梅不但不救,反而趁机割破春桃手腕,将血洒向婴儿棺。

棺底浮现血色漩涡,隐约可见水晶棺在其中沉浮。白夜犬耳紧贴头皮:"她们要强行打开阴间通道!"

我抄起烛台砸向漩涡。火焰接触血水的瞬间,爆炸气浪掀翻所有人。混乱中有人拽我衣领,是白夜现出原形——丈余长的雪白巨犬叼着我后领腾空而起。

"旺财你早能变大?!"

"灵力不够。"他甩头把我扔到安全角落,"现在吸了怨气。"

巨犬扑向怨婴的场面堪称玄幻大片。一狗一鬼缠斗时,春桃爬向婴儿棺,哭着放入拨浪鼓:"阿姐,我带外甥回家..."

不可思议的是,怨婴突然停止攻击,黑洞般的眼睛流出血泪。白梅见状暴怒,银剪刀直刺春桃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红芍残留的香灰躯体扑上来挡刀。剪刀刺入香灰的瞬间,整个祠堂弥漫起腐臭的甜香。白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开始融化——像蜡烛遇热般扭曲变形。

"尸油反噬。"白夜恢复人形,犬耳沾着血,"你用柳如烟炼的油,现在要还了。"

绿竹想逃,被怨婴扯住脚踝拖回漩涡。白梅在融化前疯狂大笑:"徐申!你以为穿越就能逃脱?龙门选中的祭品..."

她化作滩油污前,弹指将铜钱射向我心口。白夜闪身挡下,铜钱嵌入他肩膀,顿时黑血如注。

"白夜!"

"没事。"他咬牙拔出铜钱,"这玩意是..."

话没说完,祠堂地面轰然塌陷。我们掉进地下暗河,冰冷的水流中,怨婴抱着拨浪鼓游向深处,春桃拼命去追。

"春桃回来!"我呛着水喊,"那是黄泉路!"

白夜叼住我衣领往反方向游。浮出水面时,竟是在徐府后山的瀑布潭。天边泛起鱼肚白,子时过了。

春桃没跟上来。

我瘫在岸边,看白夜熟练地包扎伤口。他犬耳耷拉着,尾巴毛湿漉漉贴在腿上,哪有半点犬神威风。

"解释。"我嘶哑道。

白夜叹气:"乾隆通宝是龙门钥匙,柳如烟是守门人。有人设局让您穿越,就为打开阴阳通道。"

"谁?"

"不知道。"他耳朵抖了抖,"但原主徐申肯定参与过——您肩膀的伤正在浮现刺青。"

我扯开衣领,狰狞的狗头纹身从伤口处蔓延,与祠堂壁画一模一样。

白夜瞳孔骤缩:"犬神契约...原主把灵魂卖给了邪神。"

远处传来钟声。白夜突然拽我躲进树丛——几个道士打扮的人正在徐府外围插旗,为首的举着面铜镜,镜面映出我昨晚在溶洞的画面。

"清虚观的人。"白夜压低声音,"专门处理邪祟的。"

我盯着铜镜里自己肩头的狗头刺青,突然明白白梅临死的话:穿越不是意外,我是被选中的祭品。

正想细问,道观队伍里走出个熟悉的身影——绿竹!她换上了道袍,正对为首的老道比划什么。

"她没死?"

"是替身。"白夜鼻尖轻动,"有朱砂味,纸人替身术。"

老道突然转向我们藏身处,铜镜反射阳光直射眼睛。白夜拽着我跳进瀑布后的山洞,七拐八绕竟到了间石室——简陋木桌上摆着茶具,墙上挂满黄符。

"我的安全屋。"白夜点亮油灯,"当年追查龙门案时建的。"

灯光照亮墙上的地图,标注着徐府、黑风崖和清虚观的位置,连成个标准的等边三角形。中心点画着红圈,旁边小字写着"柳家祖坟"。

"三角阵。"我摩挲着地图,"你们古代人也搞神秘学?"

白夜尾巴扫过我手腕:"主人,您手上的铜钱呢?"

我摸遍全身,那枚融进掌心的乾隆通宝不见了。正疑惑,掌心突然发烫,浮现出铜钱形状的红痕——它在吸收我的血!

白夜脸色大变,抓过我的手舔舐红痕。温热触感中,红痕渐渐消退,他却突然咳出黑血。

"契约转移了。"他擦着嘴角,"有人通过铜钱在偷您的寿命。"

洞外传来脚步声。白夜迅速吹灭油灯,把我推进暗格。透过缝隙,我看见绿竹领着老道进来,而她手里捧着的——是春桃的银剪刀!

"师兄,"绿竹的声音毫无哭腔,冷静得可怕,"徐申的狗已经染了尸毒,活不过三天。"

老道捋须微笑:"足够撑到中元节了。届时龙门再开,用犬神祭天,柳如烟就能..."

暗格里的白夜突然剧烈颤抖。我捂住他的嘴,感觉掌心一片湿热——他在吐血!

第五章:狗男人的秘密续

白夜的血滴在石室地砖上,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我盯着他肩上被铜钱灼出的黑洞,突然意识到这货可能快挂了。

"别用看死狗的眼神看我。"他犬耳抖了抖,尾巴无力地扫过地面,"清虚观的蚀骨钉而已。"

我撕下衣袖给他包扎:"你不是犬神吗?怎么连个老道都打不过?"

"契约反噬。"白夜龇牙咧嘴地任我折腾,"原主把灵魂卖给邪神,我作为守护灵被牵连..."

话音未落,石室外传来脚步声。白夜猛地捂住我的嘴,犬耳紧贴石壁。透过缝隙,我看见绿竹举着火把引路,身后老道捧着面铜镜——镜中竟映出我现代公寓的画面!

"师兄,阴时到了。"绿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犬神血祭需在月亏时完成。"

老道捋须微笑:"不急,先让徐申的魂魄在现世多徘徊几日。等中元节龙门再开..."

白夜的爪子突然掐进我胳膊。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铜镜画面切换到我现代的身体——正躺在宠物店地板上,旺财的原形趴在一旁,而我的"魂魄"呈现半透明状。

"穿越是双向的?"我头皮发麻,"我在现代算死了还是植物人?"

"半魂。"白夜的金色瞳孔在黑暗中收缩,"原主的残魂正在吞噬您的..."

"哗啦"一声,绿竹踢翻了墙角的瓦罐。罐里滚出个干瘪的狗头木雕,眉心钉着三根锈钉。白夜突然剧烈颤抖,犬齿咬得咯咯响。

"那是...我的神像。"他喉咙里滚出低吼,"他们用镇魂钉封了我的神力。"

我盯着木雕,莫名想起祠堂壁画上的狗头神。所以白夜不仅是守护灵,还是被封印的正牌犬神?那原主徐申献祭的到底是...

老道突然转向我们藏身处:"何方宵小!"

白夜拽着我撞破后墙。碎石飞溅中,我们滚进条潮湿的甬道。身后传来绿竹的尖叫和老道的咒语声,紧接着是破空而来的铜钱——这次瞄准的是我后心!

白夜转身用尾巴横扫,铜钱"叮叮当当"弹飞大半,却有一枚嵌入他后腿。黑血喷溅的瞬间,他化回巨犬形态叼起我狂奔。

"你丫不是能打吗?"我揪着他颈毛在颠簸中喊。

"闭嘴!"巨犬的声音在脑内炸响,"蚀骨钉封了我七成灵力!"

甬道尽头是垂直的竖井。白夜毫不犹豫地跃下,在坠落中突然转身让我骑到他背上。月光从井口泻下,照亮井壁密密麻麻的符文——全是狗头人身的图案,每个都被朱砂划了叉。

"当年村民的杰作。"白夜冷笑,"供奉我千年,因一次旱灾就砸庙毁神。"

井底是堆白骨,最上面是具新鲜的女尸——春桃!她心口插着把银剪刀,双手却紧紧抱着个襁褓大小的木盒。

我腿一软跪在地上。白夜用鼻子拱开木盒,里面是半块鱼形玉佩,与我怀里那半块花纹相反。

"阴阳鱼合璧才能开龙门。"他嗅着春桃的尸体,"她拼死带出来的。"

我掰开春桃僵硬的手指,发现她掌心攥着张黄符,上面用血写着"申时三刻,祖坟东"。正要细看,竖井上方传来绿竹的喊声:"他们下祭井了!"

白夜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拍向井壁某块砖。机关转动声中,侧方露出条狭窄隧道。我们钻进去的瞬间,井口倾泻下大量黑狗血——淋到白夜背上顿时青烟直冒。

"操!"他疼得浑身抽搐,"这帮杂碎..."

隧道蜿蜒向上,最终通到徐府祠堂的供桌下。我们爬出来时,晨光已透过窗棂。白夜瘫在地上喘粗气,白色毛发被血和黑狗血染得斑驳不堪。

"现在信我了吧?"他变回人形,犬耳无力耷拉着,"原主造的孽,现在全报应到您身上。"

我翻出春桃留下的黄符:"这什么意思?"

白夜突然竖起耳朵:"有人来了!"

供桌布被掀开,露出红芍惨白的脸。她脖颈的缝合线又裂开了,香灰正簌簌往下掉。

"老爷..."她嗓音沙哑,"三妹让我...带您去祖坟..."

我抄起烛台戒备:"你到底是人是鬼?"

"都是。"她苦笑着扯开衣襟——胸口有个碗大的洞,里面填着黑乎乎的香灰,"柳如烟用尸油捏了我,但春桃...给了我她的心头血。"

白夜猛地凑近嗅她:"难怪没腐烂。活人精血能维持傀儡三个月。"

红芍颤抖着指向窗外:"清虚观在挖祖坟...要找水晶棺..."

我突然想起幻象中柳如烟隆起的腹部。难道她的尸体和胎儿...

正午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蔽。白夜尾巴炸毛:"不好!他们在强行开阴门!"

我们跟着红芍狂奔到后山时,祖坟已被挖开大半。十几个道士围着敞开的棺材念咒,绿竹正将黑狗血倒进棺中。老道举着铜镜,镜面折射的阳光在棺材上方形成血色漩涡。

"住手!"我抄起锄头冲过去,"那孩子已经..."

铜镜突然转向我。镜面射出的红光如实质般击中胸口,狗头刺青顿时火烧般疼痛。白夜飞扑过来挡第二下,被红光贯穿肩膀。

"犬神大人,"老道狞笑,"您违约了。"

白夜跪在地上咳血:"放屁!契约是徐申签的..."

"但您接受了血食供奉。"老道指向祖坟旁的狗头雕像,"三百童男童女,换您守护徐家血脉——"

我如遭雷击。所以原主不仅杀人妻儿,还用童男童女祭祀?白夜突然暴起,一爪子拍碎狗头雕像:"那是邪神冒充我!"

混乱中,红芍扑向棺材。绿竹的银剪刀刺穿她后背时,她竟扭头一笑:"三妹...阿姐等你...很久了..."

棺材里突然伸出只青白的手,抓住绿竹手腕。老道见状大喜:"柳如烟醒了!快献祭犬神!"

白夜拽着我退到树后:"主人,现在信我了吧?那根本不是柳如烟!"

我盯着棺材里坐起的"女尸"——虽然穿着嫁衣,但那张脸分明是...春桃!只是眼睛全黑,嘴角咧到耳根。

"噬魂妖。"白夜犬牙打颤,"专门吃冤魂的邪祟,清虚观养来炼长生药的。"

"春桃"歪头看向我们,喉咙里挤出非人声调:"徐...申..."

老道恭敬地奉上铜镜:"请娘娘享用祭品。"

铜镜照向我的瞬间,白夜用尾巴卷着我滚下山坡。身后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祖坟方向腾起血色光柱。

"龙门被强行打开了。"白夜咳着血说,"现在只有阴阳鱼能关闭通道。"

我摸出两块玉佩:"怎么用?"

"滴血认主。"他顿了顿,"但代价是..."

我没等他说完就咬破手指。血液接触玉面的瞬间,两块玉佩自动合拢,爆发的金光中浮现出柳如烟的虚影——这次是正常的少女模样,怀里抱着婴儿。

"徐公子,"她对我行了一礼,"请护我孩儿入轮回。"

白夜突然前肢跪地:"柳小姐,当年..."

"不怪犬神大人。"柳如烟轻笑,"是我自愿分魂镇守龙门的。"

虚影消散后,玉佩化作柄青铜短剑。白夜盯着剑身的铭文,犬耳剧烈抖动:"斩灵剑...她竟把魂魄炼成了法器?"

山巅传来非人尖啸。"春桃"四肢着地朝我们爬来,速度快得惊人。白夜推我往前跑:"去黑风崖!只有柳如烟跳崖的地方能超度她!"

我边跑边回头看——白夜站在原地现出真身,三丈高的雪白巨犬与"春桃"撕咬在一起,黑血与金血漫天飞溅。

黑风崖边站着个人影。走近才发现是白梅!她脖颈以下已经石化,手里却紧紧攥着本册子。

"徐...老爷..."她机械地转头,"账本...给..."

我接过翻看,是清虚观与徐申的交易记录:每月送十名童男童女,换延寿丹。最后一页写着"中元节献祭犬神,可得长生"。

白梅突然抓住我手腕:"小心...绿竹不是..."

她彻底石化前,指向自己心口。我扒开她衣领,发现心脏位置嵌着块铜钱——正是我在现代见过的那种乾隆通宝!

崖下传来巨响。白夜满身是血地跃上来,嘴里叼着半截黑乎乎的胳膊。"春桃"紧随其后爬上来,半边脸已经腐烂。

"主人!"白夜吐掉残肢,"剑给我!"

我递过青铜短剑的瞬间,他竟调转剑锋刺入自己心口!金血喷涌而出,在崖边画出血色阵法。

"以犬神之名,"他念咒的声音开始虚弱,"启轮回之门..."

"春桃"尖叫着扑来。白夜用最后力气把我推出阵法:"记住!龙门开时,铜钱为钥!"

第六章:狗男人的告别

金光吞没我的瞬间,身体像被塞进绞肉机。等视野恢复,我发现自己趴在宠物店地板上,嘴里还叼着半根火腿肠——正是穿越前喂旺财的那根。

"旺财?"我爬起来四处张望,宠物笼里的吉娃娃冲我狂吠。玻璃门映出我的模样:现代T恤牛仔裤,肩膀却诡异地浮现着狗头刺青。

门外传来尖叫。冲出去看见个穿汉服的少女倒在马路中央——是春桃!她心口的剪刀不见了,但衣襟还渗着血。路人围着她指指点点,有人正打120。

"让开!"我挤进人群抱起她。这丫头轻得像纸片,手腕冰凉得不像活人。

春桃突然睁眼,黑洞洞的瞳孔里映出我的狗头刺青:"徐...公子..."她气若游丝地摸向我胸口,"铜钱..."

我这才发现那枚乾隆通宝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掌心,正微微发烫。春桃的手指刚碰到铜钱,整个人突然透明了一瞬。

"时空排斥。"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回头看见个白衣少年靠在电线杆上,犬耳无力耷拉着,尾巴毛被血黏成一绺一绺——是白夜!虽然比古代瘦了一圈,但那张欠揍的脸绝不会认错。

"你...怎么..."

"灵力耗尽,维持不了成年形态。"他晃晃悠悠走过来,突然栽进我怀里。路人却像看不见他似的,有个大妈甚至直接从他身体穿了过去!

春桃剧烈咳嗽:"龙门...要关了..."

铜钱突然浮到半空,投射出古代的画面:黑风崖上,绿竹正把婴儿标本塞进"春桃"腐烂的腹腔,老道举着铜镜念咒,血色漩涡中伸出无数白骨手臂。

"他们在强行开阴门!"白夜犬牙打颤,"必须回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春桃就抢过铜钱按在我刺青上。剧痛中,狗头纹身像活过来般蠕动,铜钱融化成的金线在皮肤下游走,逐渐勾勒出完整的犬神图腾。

"契约转移完成。"白夜的金色瞳孔开始扩散,"主人...这次得您自己..."

他的身体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我死死拽住他手腕:"别想交代遗言!你他妈不是犬神吗?"

"被镇魂钉封了本源。"他苦笑着掀起衣襟——胸口嵌着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钉,"原主献祭童男童女时...用我的神像做的法..."

救护车鸣笛声逼近。白夜突然拽着我和春桃冲回宠物店,反锁上门后咬破手指在玻璃上画符。血符完成的瞬间,门外景象如同被橡皮擦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古代徐府的庭院。

"镜面通道。"他瘫在地上喘气,"只能维持三分钟..."

春桃挣扎着爬向货架,抓起袋狗粮撕开:"吃!"

白夜嫌弃地别过脸:"我乃犬神,岂能..."

我抓起把狗粮塞他嘴里:"快吃!死了连屎都吃不上!"

他边吐边吃的样子像极了旺财挑食时的德行。吃到第三把时,犬耳突然支棱起来:"灵力恢复了...百分之一。"

门外传来撞门声。玻璃上的血符开始褪色,现代景象重新渗透进来。白夜猛地扑向展示柜,叼出条纯金狗链套自己脖子上:"走!"

铜钱再次发烫。这次我们是被硬生生"吸"进漩涡的,天旋地转中,我死死攥着白夜的尾巴,春桃则抱着我的腰。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宠物店吉娃娃看神仙般的眼神。

坠落终止于一片粘稠的黑暗。我扑腾着摸到块滑溜溜的东西——是棺材板!头顶突然传来绿竹的冷笑:"徐老爷果然守信。"

棺盖被掀开的瞬间,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我正趴在柳如烟的水晶棺上,身下女尸的肚子诡异地蠕动着。白夜一爪子拍开试图靠近的绿竹,自己却踉跄着跪倒在地。

"别硬撑了。"绿竹踢开他,从老道手里接过铜镜,"您知道吗?柳如烟的孩子其实..."

镜面突然射出血光,我肩头的狗头刺青像烙铁般发烫。剧痛中,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八年前的原主徐申跪在狗头神像前,身后站着戴斗笠的老道;柳如烟被推下悬崖时,肚子里已经没了孩子;春桃躲在树后目睹一切,胸口插着把银剪刀...

"那孩子早就被剖出来了。"绿竹的声音忽远忽近,"养在清虚观的炼丹炉里,就等今日..."

白夜突然暴起,一口咬住绿竹手腕。铜镜坠地的刹那,春桃扑上去抢,却被老道的拂尘抽飞。我趁机掀开柳如烟的嫁衣——腹部赫然是道粗糙的缝合线!

"你们...拿胎儿炼长生药?"我胃里翻江倒海。

老道哈哈大笑:"非也。是要用半人半鬼的胎儿做容器,迎接犬神大人重生!"

白夜闻言僵住了。我这才发现他脖子上的金链正发出诡异红光,与老道手中的铜钱遥相呼应。

"你以为契约是徐申签的?"老道弹指敲响铜钱,"三百童男童女,换犬神转世为人——您可是亲口答应的。"

白夜的金色瞳孔剧烈收缩:"不可能...我记忆里..."

"因为被镇魂钉封了啊。"绿竹娇笑着解开衣带——她肚皮上纹着与我一模一样的狗头刺青,"我才是真正的契约者,徐申不过是替身!"

混乱中,春桃爬到棺材边,将半块鱼形玉佩塞进柳如烟手中。女尸的眼睛突然睁开,黑洞洞的瞳孔直勾勾盯着绿竹。

"阿姐..."春桃泪如雨下,"外甥在这..."

绿竹脸色大变:"拦住她!"

已经晚了。柳如烟的尸体直挺挺坐起,腐烂的手指抓向绿竹肚皮。老道急忙念咒,铜镜射出的红光却在中途被白夜用身体挡住。

"主人!"他扭头冲我吼,"剑!"

我这才发现青铜短剑不知何时回到了我腰间。拔剑的瞬间,剑身浮现出柳如烟的虚影:"徐公子,请斩断契约。"

白夜被红光灼得皮开肉绽,仍死死挡在我面前。我咬牙挥剑砍向绿竹——却被老道的铜钱震开。虎口迸裂的鲜血溅到剑上,青铜短剑突然嗡鸣着脱手飞出,自动刺入绿竹肚皮!

没有血。只有黑烟从伤口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个狗头人身的怪物虚影。

"犬神恶念..."白夜艰难地爬过来,"我被封印的...阴暗面..."

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愚蠢的善念体!当年若不是你心软放走柳如烟,我们早重获自由了!"

我猛地想起幻象中柳如烟被推下悬崖的画面——当时确实有道白光闪过,原主徐申才突然暴怒。

"你救了她?"我看向奄奄一息的白夜。

他犬耳动了动:"只救下一魂...其余二魂七魄还是..."

绿竹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她的皮肤像蜡般融化,露出里面黑乎乎的香灰——和红芍一样是傀儡!老道见状不妙,抓起铜镜就要跑,被春桃一个飞扑抱住腿。

"阿姐!现在!"她尖叫。

柳如烟的尸体炸成血雾,瞬间填满整个溶洞。在令人窒息的腥臭中,青铜短剑自动飞回我手中,剑柄上的鱼形纹路发出刺目金光。

"斩灵剑需至亲血脉催动。"白夜用最后力气推我向前,"主人...用我的血..."

我毫不犹豫划破他手臂。金血浸染剑身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剑光如月华泻地,所过之处黑烟消散,虚影惨叫。

老道的铜镜"咔嚓"裂成两半。他惊恐地看着自己开始石化:"不!我还没..."

最后的画面是春桃抱着柳如烟的牌位微笑,而白夜的金色瞳孔逐渐暗淡。我想抓住他,却扑了个空——他的身体正化为光点飘向斩灵剑。

"契约解除了。"他声音轻得像风,"龙门要关了..."

溶洞开始坍塌。我拼命去抓那些光点,却只捞到个青铜铃铛——是白夜平时挂在腰间的那个。春桃拽着我跳进潭水,在窒息般的黑暗中,铃铛突然发出清脆声响。

睁开眼是在宠物店。货架上的电子钟显示:距离我穿越只过了三分钟。春桃浑身是水地趴在地上咳嗽,而我手里攥着铃铛和半块鱼形玉佩。

"他呢?"我颤抖着问。

春桃指指我胸口。低头看去,狗头刺青变成了完整的犬神图腾,而白夜的铃铛正挂在图腾中央,像枚精致的吊坠。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几个穿道袍的人冲进来,为首的举着铜镜——镜中映出的却是绿竹的脸!她肚皮上的刺青正在渗血,声音从镜子里传出:"徐申!你以为逃得掉?"

第七章:狗男人的新生

胸口的犬神图腾烫得像块烙铁。我瘫在宠物店地板上,看着春桃把货架上的狗罐头垒成防御工事。玻璃门外,穿道袍的人正在用铜镜扫描每块地砖。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我压低声音问。

春桃指尖抚过自己空洞的心口:"血契感应...我体内有柳如烟的残魂。"

她说话时,汉服领口隐约露出黑色纹路——是缩小的养尸阵!看来穿越回来时,这丫头把溶洞里的邪阵也带过来了。我正想细看,胸前的图腾突然浮出金光,青铜铃铛的虚影在皮肤表面晃荡。

"白夜?"我戳了戳发烫的刺青,"没死透就吱个声。"

铃铛发出微弱的"叮咚"声。春桃突然拽开我衣领,指着图腾中央新增的荆棘纹路:"犬神冕下在重塑神格!"

我这才发现狗头刺青的额头多了个金色项圈,仔细看刻着"666"的微小数字。随着铃铛每响一次,项圈就亮起一道血光,像在倒计时。

门外传来铜镜碎裂的脆响。抬头看见绿竹的脸挤在玻璃上——真的是"挤",她的五官像融化的蜡般扭曲,肚皮上的狗头刺青正透过T恤渗出黑血。

"徐老爷,"她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把铃铛给我,我让您再见柳如烟..."

春桃抄起狗粮罐头砸过去。玻璃爆裂的瞬间,绿竹的脖子突然拉长到匪夷所思的程度,蛇般探进店内。我抄起宠物剃毛器捅向她眼睛,却被一口咬住手腕——犬齿刺入皮肤的刹那,胸口的图腾爆发金光!

绿竹惨叫缩回。我手腕伤口流出的血竟是金色的,落地后凝成迷你犬神像,眨眼长到半人高。木雕睁开猩红的独眼,背后"咔嚓"裂开五对翅膀,脖子上的金项圈与我的刺青共振轰鸣。

"伪神。"木雕发出白夜的声音,但混着陌生的回响,"安敢冒充吾名?"

绿竹的蛇颈僵在半空:"不可能...镇魂钉明明..."

木雕的翅膀突然扇动,无数金针暴雨般射向门外。道袍人们举镜抵挡,铜镜却接二连三炸裂。趁乱抱起春桃往后门跑时,货架上的狗粮自动飞向木雕,在金光中融化成纯粹的能量流。

"主人,"木雕的声音越来越像白夜,"去城隍庙!"

刚冲出后巷,整条街的路灯突然同时熄灭。月光下,春桃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蠕动的香灰——她在现代维持形体需要灵力!我咬牙划破手掌,把血抹在她眉心。金血渗入的瞬间,她瞳孔泛起鱼形玉佩的光泽。

"东...街..."她机械地指向十字路口,"柳家...祖坟移位..."

我这才惊觉四周建筑布局竟与古代徐府周边一模一样!远处新开的"龙门火锅城"霓虹灯下,隐约可见血色漩涡正在成形。

木雕追上来时已长到两米高,翅膀上挂着七八个铜镜碎片。它用嘴叼起我和春桃,一个俯冲扎进火锅城后厨——冰柜门内是向下延伸的石阶,潮湿的空气中飘着熟悉的腐臭味。

"黑风崖溶洞?"我摸着冰柜内侧的朱砂符文,"你们把阴间通道设在冷鲜食品区?"

木雕放下我们后急速缩水,变回巴掌大的摆件:"灵力不足...需要香火..."

春桃突然跪下磕头,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祷词。随着她跪拜,木雕表面龟裂的纹路渐渐愈合,一只翅膀"咔"地完全展开。

火锅城的霓虹灯透过排气扇在洞壁投下红光。借着这点光亮,我看见溶洞中央的水潭比古代扩大了三倍不止,水面浮着十二具鸟嘴面具,正随着漩涡缓缓转动。

"紫罗兰洗礼..."木雕的白夜声音凝重,"他们已经凑够使徒了。"

我数了数面具,正好十二个。最可怕的是每张面具都在融化,黑油状的液体汇向漩涡中心,逐渐凝成胚胎形状的怪物——正是绿竹肚皮上纹的那种狗头人身!

"白夜的本相。"春桃颤抖着解释,"被污染的..."

她话没说完,漩涡里突然射出黑索缠住她脚踝。我扑过去拽她胳膊,却被一起拖向水面。千钧一发之际,木雕撞进我怀里,项圈上的"666"发出刺目金光。

"契约转移完成。"白夜的声音突然清晰,"主人,咬破舌尖!"

我狠心咬下,满嘴血腥味中,木雕化作金粉钻进口腔。剧痛从牙龈蔓延到天灵盖,视野被强光吞没前,最后看到的是春桃被黑索拽进水底的画面。

强光消退后,我站在金色湖泊中央。水面倒映的不是我的脸,而是白夜的人形——犬耳少年飘在半空,五对雪白羽翼完全舒展,脖颈金项圈与荆棘冠冕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这是你的神域?"我踩了踩水面,泛起涟漪都是符文的形状。

白夜缓缓降落:"是您的心象风景。我靠契约暂时寄宿在此。"

他翅膀尖指向远处——湖面漂浮着十二盏紫罗兰色灯笼,每盏都连着黑索伸向深渊。其中一盏正剧烈晃动,隐约传来春桃的呼救声。

"清虚观用柳如烟的孩子做阵眼,把您骗来现世。"白夜的金色瞳孔映出我胸口的图腾,"他们想用龙门火锅城做伪装,在中元节重开阴阳路。"

我盯着他脖子上的项圈:"所以你真是被封印的犬神?那666..."

"邪神篡改的印记。"他厌恶地扯了扯项圈,"原主献祭三百童男童女时,用我的神像做了媒介。"

水面突然剧烈震荡。白夜猛地将我推开,原先站立处冒出只白骨手爪——是绿竹!她半个身子爬出水面,肚皮上的狗头刺青已变成胚胎形态,正用脐带般的黑索连接着十二盏紫灯。

"徐老爷,"她喉咙里滚出老道的声音,"您肩上扛着三百条人命债呢。"

我这才发现水面浮现记忆碎片:原主徐申指挥家丁绑来孩童,清虚观后院炼丹炉冒着紫烟...最恶心的是画面中央,狗头神像被泼满黑狗血,而跪在像前诵经的竟是年轻时的老道!

"看清楚了。"白夜一翅膀扇碎画面,"那是邪神傀儡,不是我。"

绿竹趁机扑来,脐带黑索毒蛇般缠向我脖子。白夜俯冲拦截,却被突然窜出的白骨手臂贯穿胸膛——是那些鸟嘴面具化成的人形!它们背后支棱着畸形的翅膀,手里举着锈迹斑斑的铜钉。

"镇魂钉..."白夜咳出金血,"主人躲开!"

我抄起湖底捞出的青铜剑——正是柳如烟化的斩灵剑!剑刃触及黑索的瞬间,春桃的尖叫从水下传来:"阿姐说刺灯!"

白夜立刻会意,用最后力气撞向最近的紫灯笼。我趁机挥剑连斩三灯,黑索应声断裂。绿竹惨叫着想逃,被我一个飞扑按在水面,剑尖抵住她肚皮上的胚胎刺青。

"柳如烟的孩子在哪?"

绿竹突然诡笑:"您兜里啊。"

我下意识摸向口袋——是宠物店顺走的那包狗粮!包装袋不知何时变成了陶罐,里面泡着个青紫色婴儿标本。更恐怖的是,标本的眼睛突然转动,与我四目相对。

"成了!"老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紫罗兰洗礼完成!"

溶洞剧烈震动,水面浮现巨大漩涡。十二盏残灯汇入中心,凝成五对黑色羽翼的怪物胚胎。它脖颈金项圈刻着"666",头顶悬着倒置的荆棘冠——简直是白夜的黑化版!

"伪神。"白夜挣扎着飞到我身旁,"它偷了我的神格..."

胚胎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声波冲击下,我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蠕动的金血。白夜猛地将我推向岸边:"主人,用契约召唤我!"

"怎么召唤?"

"说您最常对我说的话!"

我福至心灵,深吸一口气:"开饭了!"

金光爆闪。胸口的图腾浮到半空,化作三丈高的犬神虚影。但与之前不同,这次白夜完全显现实体——五对雪白羽翼舒展,金项圈与荆棘冠冕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与黑胚胎形成鲜明对比。

"冒牌货。"他一爪子拍向黑胚胎,"滚回你的地狱去!"

两只犬神撕咬在一起的场面堪称魔幻大片。白夜每扯下一片黑翼,就有盏紫灯笼熄灭;但黑胚胎每咬中一口,就有根镇魂钉扎进白夜身体。我握着斩灵剑却插不上手,急得团团转时,水面突然冒出春桃的脑袋。

"徐公子!"她扔来个油纸包,"阿姐的嫁衣!"

展开是块红绸布,裹着半块鱼形玉佩——溶洞里失踪的那半块!我赶紧掏出自己怀里的另一半,两玉相撞的瞬间,柳如烟的虚影浮现,轻轻握住我持剑的手。

"刺心。"她指引剑尖对准黑胚胎,"它偷了孩子的心头血。"

白夜似乎听到我们对话,突然用尾巴卷住黑胚胎的脖子。我助跑起跳,斩灵剑精准刺入胚胎心脏——没有血,只有黑烟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三百个孩童的虚影。

"超度他们..."白夜被黑烟灼得皮开肉绽,"用契约..."

我福至心灵,咬破手指按在胸口图腾上:"以徐申之名,解除血祭契约!"

金项圈应声断裂。孩童虚影化作流光消散,黑胚胎惨叫萎缩,最终变成干瘪的死胎。白夜趁机一爪子拍下,将它彻底碾碎。

溶洞开始坍塌。白夜叼起我和春桃飞出通道,在火锅城冰柜爆炸的前一秒冲上夜空。晨光中,他脖子上的"666"项圈渐渐褪色,翅膀却开始片片脱落。

"灵力耗尽。"他缓缓降落在城隍庙屋顶,"我需要沉睡..."

春桃突然跪下:"请冕下收我为使徒!"

白夜用最后力气摇头:"你体内有柳如烟的残魂...更适合..."

话没说完,他化作金光钻回我胸口。图腾形态变了——狗头变成完整的犬神像,周围环绕十二盏熄灭的灯笼,而白夜的铃铛挂在神像爪下,像个迷你吊坠。

春桃若有所思地摸向自己心口:"阿姐说...要我们找齐十二盏灯笼..."

我望向升起朝阳的地平线。火锅城的位置冒着黑烟,而更远处,清虚观的飞檐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先找铜钱。"我摸着发烫的图腾,"既然能穿越两次,就能穿越第三次——"

第八章:狗男人的倒计时

我吐掉嘴里的金粉,喉咙火辣辣的疼。宠物店的地板冰凉刺骨,春桃不知所踪,只有柜台上那包变成陶罐的狗粮证明刚才不是幻觉。

"白夜?"我戳了戳胸口的狗头刺青,图腾中央的铃铛纹路毫无反应。倒是玻璃门外的道袍人突然集体转向我,铜镜碎片在他们手中拼合成绿竹的脸。

"徐老爷,"碎片里的绿竹嘴唇蠕动,"把犬神交出来,我告诉您春桃的下落。"

我抄起宠物剃毛器砸向玻璃:"交你大爷!"

碎片四溅中,我撞开后门冲进小巷。肩膀突然被什么拽住——是根红绳!绳头连着个纸人,正用春桃的声音哭喊:"徐公子救我!"

纸人突然自燃,灰烬组成箭头指向巷尾的"龙门火锅城"。霓虹灯下,那个血色漩涡正在扩大,隐约可见古代黑风崖的景象。

"调虎离山..."我咬牙撕下纸人残片,发现背面写着"申时三刻,祖坟东"——和春桃在古代留下的血书一模一样!

胸口刺青突然发烫。白夜虚弱的声音在脑海响起:"主人...铜钱..."

我摸遍全身,那枚乾隆通宝早已融化进掌心。正着急,宠物店的吉娃娃追出来,嘴里叼着半块鱼形玉佩——正是火锅城溶洞里缺失的那半块!

"好狗!"我揉揉它脑袋,玉佩触手的瞬间,眼前闪过画面:春桃被铁链锁在火锅城的冷库,而她面前的水晶棺里...躺着我的身体!是现代世界的我,面色青白如同尸体。

白夜的声音更急了:"他们在用您的肉身做锚点...强行维持通道..."

我冲向火锅城后厨,撞开冰柜门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向下延伸的石阶与古代溶洞别无二致,只是洞壁贴满黄符,中央水潭飘着十二具鸟嘴面具——每张面具都在融化,黑油凝成胚胎状的怪物。

"紫罗兰洗礼..."白夜在我脑中解释,"清虚观用三百童男童女的血炼的邪术..."

水潭突然沸腾,我的"尸体"从漩涡中浮起,心口插着把银剪刀。更恐怖的是,尸体手腕上系着红绳,另一头连着春桃的脖子!

"徐公子快走!"春桃在潭边铁笼里挣扎,"他们在用我俩的血...重开龙门!"

我正要救人,脑后突然挨了记闷棍。倒地前看见老道从阴影走出,手里铜镜映出两个我——古代的和现代的,正在逐渐融合。

"多谢徐老爷。"老道咧嘴一笑,"没有您的半魂穿古今,老朽还真凑不齐阴阳引子..."

醒来时我被绑在石柱上,胸口刺青被朱砂画满符文。春桃关在对面铁笼,而我的"尸体"漂浮在水潭中央,十二具鸟嘴面具环绕成阵。

"申时三刻到。"老道敲响铜磬,"请娘娘归位!"

春桃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流出黑血。更可怕的是,我肩上的狗头刺青开始褪色,金粉顺着朱砂符文流向水潭——他们在抽离白夜的神力!

"主人..."白夜的声音断断续续,"咬舌尖...血祭..."

我狠心咬破舌头,血腥味充满口腔的瞬间,胸口的铃铛纹路突然金光大盛。宠物店带来的半块鱼形玉佩自动浮起,与潭底冲出的另半块合二为一。

阴阳鱼合璧的刹那,整个溶洞剧烈震动。老道慌忙去抢玉佩,却被潭里伸出的骨手拽住脚踝——是柳如烟!她的虚影从水棺升起,腐烂的手指直插老道眼眶。

"还我孩儿!"女尸的尖啸震碎半数黄符。

我趁机挣脱绳索,扑向春桃的铁笼。钥匙刚插进锁眼,后背突然一凉——绿竹的银剪刀贯穿肩胛骨!

"您真以为..."绿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是靠傀儡术活到现在的?"

抬头看见她肚皮上的胚胎刺青已成婴孩模样,正用脐带般的黑索连接着十二面具。更恐怖的是,我的"尸体"正在与她融合,每融合一寸,溶洞就多裂开一道缝隙。

"白夜!"我咳着血喊,"再不出来就真成死狗了!"

金光爆闪。胸口的狗头刺青浮到半空,化作三丈高的犬神虚影——但这次白夜长了五对翅膀,脖颈金项圈刻着"666",与黑胚胎形成镜像般的对立。

"伪神。"白夜一爪拍向绿竹,"你偷了太多东西。"

绿竹肚皮炸开,黑血喷溅中飞出十二盏紫灯笼——正是溶洞里见过的邪术法器!白夜展翅追击,每摧毁一盏灯笼,就有具鸟嘴面具粉碎。

老道见状念咒,我的"尸体"突然睁眼,拔出心口剪刀刺向白夜后背!

"小心!"我撞开白夜,剪刀扎进自己肩膀。剧痛中无数画面涌入:原主徐申跪在狗头神像前,身后站着戴斗笠的老道;柳如烟被推下悬崖时,肚子里已经没了孩子;春桃躲在树后目睹一切,胸口插着把银剪刀...

"原来如此..."我盯着老道,"你才是真正的契约者!"

老道狞笑着撕下人皮面具,露出绿竹的脸——不,是三百年前绿竹的脸!她脖颈以下全是香灰填充的傀儡躯壳,只有心脏位置嵌着块铜钱。

"徐申,你终于想起来了?"她的声音忽男忽女,"当年你用三百童男童女换长生,把罪孽推给犬神..."

白夜突然俯冲而下,利爪贯穿她胸口:"主人,铜钱!"

我忍痛拔出肩上的剪刀,挑出绿竹心口的铜钱。金属接触鲜血的瞬间,溶洞顶部的钟乳石纷纷坠落,露出隐藏的壁画:穿嫁衣的柳如烟跪献婴儿,而接受祭祀的"犬神"长着老道的脸!

"冒牌货。"白夜的金瞳燃起怒火,"你篡改了我的神像!"

铜钱在我掌心融化,形成新的狗头刺青。两枚图腾在皮肤下共鸣,最终合成完整的犬神印记。白夜仰天长啸,五对羽翼完全舒展,金项圈"咔嚓"断裂。

"以犬神之名,"他念出古老咒语,"契——约——解——除——"

绿竹的傀儡躯体开始崩解。她尖叫着抓向我的"尸体",却在触碰瞬间被反弹——现代世界的我竟睁开了眼睛!

"半魂归位..."白夜的声音带着笑意,"欢迎回来,主人。"

我的"尸体"突然跃出水潭,与活着的我合二为一。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天在宠物店,我确实被铜钱带着穿越了,但留在现代的躯体被清虚观偷走,成了维持阴阳通道的媒介...

春桃趁机挣脱铁笼,将合璧的鱼形玉佩按向水面。柳如烟的虚影再次浮现,这次她怀里抱着青紫色的婴儿标本。

"阿姐..."春桃泪流满面,"我带外甥回家..."

女尸的指尖轻触婴儿额头,标本突然睁开眼——瞳孔是鱼形玉佩的花纹!与此同时,绿竹残存的头颅发出最后尖啸:"你们毁了祭祀!龙门要塌了!"

溶洞开始坍塌。白夜叼起我和春桃飞向出口,身后传来老道歇斯底里的咒骂。冲出火锅城的瞬间,整栋建筑在我们身后塌陷成黑洞,将十二盏残灯与绿竹的傀儡尽数吞噬。

晨光中,白夜缓缓降落在城隍庙屋顶。他变回人形扶住摇摇欲坠的我,犬耳沾着血,尾巴毛被烧焦大半。

"结束了?"我喘着粗气问。

"刚开始。"他指向我胸口——狗头图腾周围还飘着十二盏灯笼虚影,"要彻底净化,得找齐所有被污染的祭祀法器。"

春桃突然咳嗽着指向远处:清虚观的飞檐在朝阳中闪着冷光,而观前广场上,数百名穿道袍的人正举着铜镜列阵。

铜镜里全是我和白夜的脸。

第九章:狗男人的觉醒

清虚观广场上的铜镜阵列像无数只眼睛。我数到第七十三面时,胸口的犬神图腾突然灼烧般疼痛——每面镜子里都映出我和白夜的脸,但表情各不相同,有的狞笑,有的哭泣,最恐怖的是中间那面等身镜:里面的"我"正用银剪刀剜出白夜的心脏。

"镜面摄魂术..."白夜的声音在脑海响起,"他们在收集我们的魂魄碎片。"

春桃突然拽我蹲下。她指尖沾血在我掌心画了道符,我这才发现广场地砖全是倒置的八卦图,而铜镜排列的位置恰好构成十二盏灯笼的阵型——与溶洞里见过的紫罗兰洗礼一模一样!

"阿姐说..."春桃的嗓音沙哑得不似活人,"要破阵,得先找齐被污染的祭祀法器。"

我盯着她龟裂的皮肤下蠕动的香灰,想起柳如烟临终托付。这丫头恐怕早就死了,现在行动全靠她阿姐的残魂撑着。

"具体怎么操作?"我压低声音问。

春桃还没回答,胸口的铃铛纹路突然金光大盛。白夜强行现形,但这次不再是威风凛凛的犬神,而是半透明的灵体状态,脖颈金项圈上的"666"数字正在倒计时。

"主人,"他犬耳无力耷拉着,"我撑不了太久..."

话音未落,广场中央的等身镜突然爆裂。穿道袍的人群齐刷刷转身,几百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藏身的石狮——他们全都没有瞳孔,眼白上爬满蚯蚓状的血丝!

"跑!"白夜叼起我和春桃的后领,一个弹射蹿上房梁。身后传来铜镜碎裂的脆响,无数镜片像刀雨般追着我们飞射。

春桃突然挣脱白夜,反身扑向镜雨。她的身体在半空中分解成香灰与血雾,瞬间填满整个广场。最惊悚的是血雾中浮现柳如烟的虚影,她腐烂的手指轻点,所有铜镜同时映出青紫色婴儿的脸!

"阿姐在争取时间..."白夜拽着我跳进偏殿,"快找灯笼!"

偏殿供着十二盏长明灯,灯芯全是黑狗毛搓成的。我正要细看,供桌下突然伸出只白骨手爪——是绿竹!她只剩上半截身子,肚皮上的胚胎刺青已成干尸状,正用脐带缠向我的脚踝。

"徐老爷..."她喉咙里滚出老道的声音,"您肩上扛着三百条人命债呢..."

白夜一爪子拍碎她天灵盖,颅骨里爆出的却不是脑浆,而是蠕动的小铜钱!每枚铜钱都刻着生辰八字,最早的可追溯到三百年前。

"替命钱。"白夜用尾巴扫开铜钱,"她用童男童女的阳寿续命..."

我突然想起火锅城溶洞里的十二面具。难道每个面具代表三十个孩童?胃里翻江倒海时,供桌后的幔帐无风自动,露出隐藏的暗门。

暗室里堆满陶罐,每个罐里都泡着青紫色婴儿标本。最中央的供台上摆着盏紫灯笼,灯罩竟是用人皮绷的,灯油散发着熟悉的腐臭味——是柳如烟的尸油!

"第一盏。"白夜犬牙打颤,"还有十一盏..."

我强忍恶心去够灯笼,指尖刚触及灯柄,整间暗室突然翻转!天旋地转中,白夜用身体护住我,自己却被倒塌的供桌砸中脊梁。等尘埃落定,我们竟站在现代都市的十字路口——是城隍庙前的东街!

"空间折叠?"我摸着发烫的刺青。

白夜灵体忽明忽暗:"不...是记忆回溯..."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街角新开的宠物诊所挂着"清虚观连锁"招牌,而玻璃橱窗里关着十二只品种各异的狗。最中间是只萨摩耶,它看见白夜时突然直立而起,前爪在玻璃上划出"救命"的血痕。

"是祭祀活犬!"白夜的金色瞳孔剧烈收缩,"他们想用现代犬灵替代童男童女!"

诊所门突然洞开,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宠物轮椅出来——轮椅上绑着春桃!她心口插着输液管,暗红的液体正通过导管流向轮椅扶手的玻璃罐,罐底沉淀着半块鱼形玉佩。

"徐公子..."春桃的嘴唇乌紫,"阿姐说...铜钱..."

白大褂猛地掀开假发,露出老道那张橘子皮似的脸:"徐申!你以为毁了溶洞就完了?"他敲了敲玻璃罐,"柳如烟的孩子可还在我手里..."

我这才发现罐里泡着的婴儿标本睁开了眼,瞳孔是鱼形纹路!与此同时,宠物诊所的狗集体狂吠,每只狗脖子上都戴着刻"666"的项圈。

白夜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拍向我胸口。剧痛中,狗头刺青浮到半空,化作三丈高的犬神虚影——但这次他头顶悬着荆棘冠,五对羽翼完全舒展,与火锅城溶洞里见过的黑胚胎形成镜像般的对立!

"以犬神之名!"白夜的声音混着三百孩童的哭喊,"契——约——破——"

声浪震碎了所有橱窗。十二只狗同时挣脱项圈,扑向老道撕咬。春桃趁机拔掉输液管,将玻璃罐砸向地面。婴儿标本接触空气的瞬间,柳如烟的虚影再度浮现,这次她直接掐住老道脖子!

"还我孩儿!"

老道的人皮像蜡般融化,露出里面黑乎乎的香灰躯体——和红芍一样是傀儡!白夜一爪子拍散香灰,从废墟中叼出盏紫灯笼,灯芯赫然是根婴孩指骨。

"第二盏。"他疲惫地变回灵体状态,"主人...我可能需要充电..."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冲进便利店抱出一堆火腿肠。白夜嫌弃地别过脸:"我是犬神,不是宠物狗..."

"那你吃不吃?"

他叼走整包烤肠的样子像极了饿死鬼投胎。春桃爬过来时,皮肤龟裂得更严重了,香灰簌簌往下掉:"阿姐撑不住了...铜钱..."

我摸向口袋,那枚融化的乾隆通宝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掌心,正微微发烫。铜钱接触春桃额头的瞬间,她整个人透明了一瞬,紧接着诊所里所有狗齐声哀嚎——它们的影子脱离身体,凝成三百个孩童虚影!

"超度他们..."白夜吞下最后根烤肠,"用契约..."

我咬破手指按在铜钱上:"以徐申之名,解除血祭契约!"

铜钱"咔嚓"裂成两半,孩童虚影化作流光消散。街角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十几辆摩托车包围我们——骑手全是穿道袍的年轻人,后座绑着鸟嘴面具!

"使徒来了!"白夜炸毛,"主人,喊那个!"

"哪个?"

"你召唤我时说的!"

我福至心灵,深吸一口气:"开饭了——!"

金光爆闪。胸口的图腾浮到半空,化作实体化的白夜。但与之前不同,这次他完全人形化,只保留犬耳和尾巴,脖颈金项圈褪色成银,荆棘冠冕则化作白玉发簪。

"终于..."他活动着手腕,"能用手拿筷子了。"

摩托车队突然齐刷刷举起铜镜。镜面折射的阳光组成血色牢笼,将我们困在十字路口中央。白夜冷笑一声,甩出腰间铃铛——青铜铃在空中分裂成十二枚,精准击碎每面铜镜。

"第三盏!"他接住飞回的铃铛,指向最近骑手的背包。我冲过去拽开拉链,里面果然是盏紫灯笼,灯罩上缝着张人皮,纹路与春桃的皮肤一模一样!

骑手们见状纷纷掏枪——装的却是黑狗血!白夜敏捷地闪避,但还是被溅到几滴,瞬间皮开肉绽。我抄起路边的共享单车砸向骑手,后座鸟嘴面具突然飞出,像活物般咬住我肩膀。

"主人!"白夜想过来救援,却被更多面具包围。

千钧一发之际,宠物诊所的萨摩耶撞碎玻璃冲出来,一口咬断面具系带。我趁机扯下面具,发现内侧刻着生辰八字——是柳如烟的!

"阿姐的命牌..."春桃爬过来抱住面具,"他们用这个控制她..."

白夜突然长啸一声,犬齿暴涨三寸。他撕碎最后一个面具,从残骸中挑出盏微型灯笼:"第四盏。"

警笛声由远及近。骑手们慌忙撤退,却有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故意落后。他掀开帽檐,露出与老道一模一样的脸:"徐申,中元节见。"

等警察赶到时,现场只剩打翻的宠物笼。带队的警官查看我的身份证件后,突然压低声音:"特别行动处,专门处理灵异事件。"他亮出证件,内页夹着张黄符——上面画着鱼形纹路!

"柳小姐托梦给我们处长。"警官递来档案袋,"清虚观在二十七个城市设有分支..."

袋里是各地儿童失踪案的卷宗,每个案发现场都发现了铜钱和香灰。最惊悚的是附页照片:二十七个城市的地标建筑,连起来竟是放大版的狗头图腾!

"需要您和犬神大人协助。"警官看向正在舔爪子的白夜,"当然,伙食费我们报销。"

白夜犬耳一动:"有烤羊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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