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梅竹马的时光
幼儿园的滑梯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五岁的苏瑶蜷缩在角落，粉色连衣裙上沾着沙土，三个小男孩围着她嬉笑打闹，抢走她怀里的小熊玩偶。
"爱哭鬼！略略略——"领头的男孩做着鬼脸，把玩偶高高举起。苏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突然一个身影冲进包围圈，猛地推倒了为首的男孩。“不准欺负她！“六岁的陆宇张开双臂挡在苏瑶面前，像头护崽的小狮子。他的膝盖上还贴着早上摔伤时老师给的卡通创可贴。
男孩们一哄而散。陆宇捡起沾满沙子的小熊，仔细拍打干净。"给你。“他咧嘴一笑，缺了颗门牙的笑容在苏瑶眼里却比阳光还耀眼，"我叫陆宇，宇宙的宇。“
那是1998年9月15日，苏瑶人生中第一次有确切的日子，后来每当陆宇问起她为什么总记得这个日期，她只是微笑不语
—她永远不会告诉他，那天她偷偷把"陆宇“两个字写在了童话书的扉页上，就像刻进了心里。
小学六年，他们形影不离。陆宇总把课间餐里的布丁留给苏瑶，苏瑶则默默帮他整理永远乱七八糟的书包。2005年冬天，苏瑶父母离异那天，她在操场角落哭到窒息，是陆宇翻墙逃课陪她坐在秋干上，笨拙地哼着走调的《小星星》直到夜幕降临。
"瑶瑶你看！"十二岁的陆宇突然指向天空，"流星！快许愿！"
苏瑶闭上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在心里默念：希望永远和陆宇在一起。
初中时的陆宇开始抽条长高，成了校篮球队的后备队员。而苏瑶依然瘦小，坐在画室最角落的位置，素描本上全是陆宇打球时的侧影。有次陆宇训练结束来画室找她，她慌忙合上本子，却不小心碰翻颜料盘"哇！“陆宇灵活地后跳避开，红色颜料还是溅到了他的白球鞋上。苏瑶脸色煞白，那是最新款的限量版球鞋，她听班上男生讨论过价格。
陆宇却大笑起来："这下独一无二了！“他脱下鞋子，用画笔在红色污渍旁添了几笔，"看，像不像火焰纹身？"
那天回家路上，苏瑶偷偷用零花钱买了双一模一样的球鞋。第二天陆宇在课桌里发现鞋盒时，苏瑶已经请病假回家了。鞋盒里的小卡片上写着："生日快乐，我的小太阳。"字迹工整得像印刷品。
第二章：情愫初萌与裂痕
高中开学典礼上，作为新生代表的陆宇站在主席台，阳光为他镀上金边。台下的苏瑶攥紧了速写本，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勾勒出他喉结的弧度。
"下面请高一（3）班林悦同学表演独舞！"音乐响起时，苏瑶注意到陆宇的眼神变了，那个扎高马尾的女孩像团火焰在舞台绽放着。放学后的美术教室，苏瑶正在完成静物写生。门突然被推开，陆宇风风火火闯进来，身上还带着操场上的热气和汗水的气息。
"瑶瑶！"他撑在画架上，眼睛亮得惊人，“你知道林悦吗？就是今天跳舞的那个！她居然主动加我微信了！"
铅笔在画纸上划出突兀的直线。苏瑶低头整理素描纸，刘海遮住眼睛："嗯，跳得很好。"
"她说周末要来看我打球！"陆宇完全没注意到好友的异常，兴奋地转着篮球，“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可能要去上绘画课。苏瑶的指甲陷入掌心。她看着陆宇失望的表情又急忙补充：“下次一定去。"
那个周末，苏瑶确实去了美术馆但她在中途折返，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学校篮球场。她躲在梧桐树后，看着场边为陆宇加油的林悦。女孩穿着露脐装和热裤，每次陆宇进球都会跳起来欢呼，马尾辫在空中划出欢快的弧线。
回家路上，苏瑶买了一模一样的发绳。夜里，她对着镜子笨拙地扎起高马尾，却怎么看都觉得别扭。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神阴郁，与阳光下灿烂的林悦判若两人。
第三章：表白与绝望
雨季来临前的傍晚格外闷热。苏瑶站在美术教室窗前，看着楼下小花园里并肩而坐的两人。林悦凑在陆宇耳边说了什么，陆宇突然大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个亲昵的动作像刀子扎进苏瑶心里。
她转身继续完成石膏像素描，铅笔尖却突然折断。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陆宇牵着林悦的手走了进来。苏瑶看着他们宛如王子和公主般配的模样眼角竟闪过一丝酸涩和疯狂，只不过被她用眼角的刘海很好的掩饰住了，陆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向着苏瑶高兴的说道："瑶瑶！"陆宇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在一起了！"
林悦歪头靠在陆宇肩上："早就听陆宇说起你，你们感情真好呀。“她的语气甜蜜，手指却示威般地扣紧陆宇的指缝。
苏瑶感到一阵眩晕。她看见陆宇脖子上多了一条银色项链，坠子是两个交错的小环—和林悦脖子上的一模一样。画架上的阿波罗石膏像在夕阳中投下扭曲的阴影，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恭喜。“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收拾画具时，铅笔盒掉在地上，十几支铅笔滚落四处。陆宇蹲下来帮她捡，后颈处露出一小块红色痕迹。
那是吻痕。苏瑶的视线像被烫到般移开，却正对上林悦意味深长的微笑。女孩涂着草莓色唇膏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说：他是我的。当晚，苏瑶撕碎了所有为陆宇画的素描纸片像雪花般飘落时，她发现自己的手指甲已经钻进手心里面了，可是她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就像她心里那个永远无法填补的缺口
第四章：病态的转变
深秋的凌晨三点，苏瑶坐在电脑前，屏幕蓝光映着她苍白的脸。陆宇的社交账号在显示器上闪烁，密码是他惯用的"ly0915"—他们初遇的日期。相册里新增了上百张照片：陆宇和林悦在游乐园的合影，两人共吃一个棉花糖；林悦穿着陆宇的校服外套做鬼脸；最刺痛苏瑶的是最新上传的那张—林悦睡在陆宇床上，脖子上戴着那条情侣项链，配文是"早安，我的小太阳"。苏瑶猛地合上笔记本。她走到阁楼，掀开角落里的防水布。下面整齐摆放着陆宇初中毕业时送她的钢笔、他忘在她家的外套、半瓶用剩的运动香水，甚至还有他打球时随手扔给她的矿泉水瓶。最新加入的藏品是从垃圾桶捡回的、被撕碎的素描残片。
她打开手机相册，里面分类保存着上干张陆宇的照片：上课时撑着脸打瞌睡的侧脸，打球时跃起投篮的剪影，还有不知何时偷拍到的睡颜。指尖划过屏幕，照片中的少年在时光里一点点长大，眼神却逐渐从她身上移向另一个人。
窗外开始下雨。苏瑶蜷缩在藏品中间，像守护珍宝的恶龙。雨声中，她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林悦社交账号的全部截图：这个看似阳光的女孩同时和三个男生保持暧昧，最新动态是在酒吧的合影，配文"单身万岁"。
“她不配⋯”苏瑶把手机贴在胸口，感受着心跳与雨声共振。一个计划在脑海中逐渐现形，清晰到让她自己都感到害怕可是很快眼底的一丝害怕便被偏执和疯狂的眼神压下去了她心里不断默念着：“陆宇，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很快她便因为自己这个“完美的计划”而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第二天数学课，陆宇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和林悦吵架了？"苏瑶递过提神饮料，状似无意地问。
陆宇苦笑："她昨晚没回消息，今早听说和闺蜜去酒吧玩了。“他摩挲着手机屏幕，壁纸还是两人的合照。
苏瑶轻轻按住他的手："你值得更好的。"这句话在她舌尖滚动过千百遍，说出来时却带着陌生的重量。
陆宇怔了怔，突然抽回手："瑶瑶，你最
近....有点奇怪。"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见苏瑶缩回的指尖在微微发抖。她低头整理笔记，铅笔在纸上无意识地重复写着：Iy0915，Iy0915…
囚禁计划的实施
旧仓库位于城郊工业区，是苏瑶父亲再婚前经营的建材公司旧址。三年前公司倒闭后，这里就被彻底遗忘。苏瑶用备用钥匙打开生锈的铁门时，霉味混合着灰尘扑面而来。
地下室的隔音工程花了她整整两周。她在网上以“声学实验"为名订购了吸音棉，深夜独自搬运安装。通风系统是最棘手的部分，最后她不得不拆了家里的旧空调外机改造。当通风口终于传出新鲜空气时，苏瑶跪在地上干呕—她已经36小时没合眼了。
房间布置得像陆宇的卧室复刻版：同款蓝色床单，书桌上摆着他喜欢的海贼王手办，甚至墙上都贴着他初中时最爱的篮球明星海报。唯一不协调的是床脚沉重的金属环，那是苏瑶从五金市场买来的船用锚链配件。
"很快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苏瑶抚摸着链条，想起昨天在陆宇手机里看到的聊天记录。林悦发来分手短信：“你太粘人了，我需要空间。"后面跟着三个拥抱的表情，虚伪得令人作呕。
计划定在周五下午。苏瑶知道那天是陆宇父母结婚纪念日，他们照例要去邻市度假。她在陆宇常去的健身房停车场安装了定位器，看着他独自走进公寓楼。
天色渐暗时，苏瑶按响了陆宇家的门铃。
她穿着高中校服—和林悦第一次来看他
打球时相似的那套，手里捧着插满蜡烛的蛋糕。
"瑶瑶？“陆宇惊讶地开门，眼睛红肿，你怎么…
“生日快乐。"苏瑶微笑。这当然不是陆宇的生日，但醉醺醺的他似乎没注意到异常。茶几上摆着半打空啤酒罐，电视里重播着篮球比赛。
陆宇苦笑着摇头："今天不是"
"许个愿吧。"苏瑶打断他，蛋糕上的蜡烛摇曳着诡异的光。当陆宇俯身吹蜡烛时，她迅速将准备好的麻醉剂喷在他脸上。
陆宇踉跄后退，撞翻了茶几。啤酒罐滚落一地，泡沫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你.
干什么.“他的声音开始含糊，瞳孔放大。
苏瑶接住他下滑的身体，像拥抱一件易碎品。“这次换我保护你。“她轻声说，抚平他皱起的眉头。
第六章：囚禁中的挣扎与残忍
陆宇醒来时，首先注意到手腕上的冰凉触感。他试图抬手揉眼睛，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正当他一脸疑惑和害怕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醒了？"苏瑶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她穿着白裙子，像幽灵般飘到床边，手里端着餐盘，"我煮了你最爱的皮蛋瘦肉粥。"
陆宇猛地坐起，随即因眩晕跌回枕头。他瞪大眼睛环顾四周—这个房间诡异得熟悉，像自己卧室的扭曲镜像。阳光从高处的小窗斜射进来，在床脚铁链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这是什么玩笑？"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放开我！"
苏瑶舀起一勺粥吹凉："你醉得太厉害，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她的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医生？"陆宇拽动锁链，金属摩擦声令人牙酸，"你他妈疯了！林悦呢？我爸妈呢？"
粥勺停在半空。苏瑶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林悦不要你了。“她掏出手机播放视频，画面里林悦正和陌生男生拥吻，"至于叔叔阿姨⋯他们以为你和朋友去毕业旅行去了说罢她便大声的笑了起来，眼神里的疯狂越发明显，她终于！终于可以不用在陆宇出现的地方而隐藏自己的爱恋和想法了，她感觉这一刻她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虽然过程并不美好但还在结果总是没有让她失望的
视频的光映在陆宇惨白的脸上。他突然暴起，锁链绷得笔直："你骗人！放开我！“
瓷碗砸在地上碎成尖锐的残片。苏瑶后退两步，眼神逐渐变冷："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她转身从抽屉取出针管，陆宇的挣扎顿时变成惊恐：“你要干什么？瑶瑶！求你了不要这样！”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陆宇看到泪水从苏瑶脸上滑落。药物发挥作用前，他最后听到的是她带着哭腔的耳语："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很快陆宇便因为药物而晕过去了地下室的空气永远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消毒水刺鼻的气息。陆宇蜷缩在角落的单人床上，手腕和脚踝上被软垫束缚带磨出的红痕已经变成了深紫色的淤青。三个月了，自从苏瑶在那杯咖啡里下药把他带到这里，时间就像被拉长的橡皮筋，模糊而扭曲。"陆宇，该吃药了。“铁门被推开的声音刺耳得像指甲刮过黑板，苏瑶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白色连衣裙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灵般的微光。她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摆着药片和一杯温水。陆宇没有动，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膝盖里。他的头发长了，凌乱地垂在眼前，遮住了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三个月的囚禁和药物控制让他的肌肉萎缩，脸颊凹陷，曾经让全校女生心动的篮球队长如今像一具行尸走肉。"别这样嘛"苏瑶在他床边坐下，手指轻柔地梳理着他的头发，"今天是你最喜欢的排骨汤，我炖了四个小时呢。“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像融化的棉花糖，"把药吃了，我就给你盛一碗，好不好？"
陆宇缓缓抬头，眼神空洞。他知道拒绝的后果—苏瑶会捏着他的鼻子强行灌下去，然后“惩罚"他。那些"惩罚"比药物更可怕，有时是整夜不让他睡觉，有时是用针扎他的指尖⋯他机械地张开嘴，吞下那片白色药丸。
"真乖。"苏瑶的笑容扩大，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她转身去盛汤时，陆宇注意到她裙子口袋里露出手机的一角。他的心跳究然加速—三个月来，苏瑶从不让任何人和通讯设备靠近他，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样的做法只会让她和陆宇越走越远
苏瑶背对着他，专心搅拌热汤。陆宇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从未感觉如此清醒。药效还没发作前的这短暂间隙，是他唯一能思考的时刻。他必须拿到那部手机。
"来，小心烫。"苏瑶转回身，舀了一勺汤送到他嘴边。排骨的香气让陆宇的胃一阵绞痛——他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但此刻，食欲远不及对那部手机的渴望强烈。
他假装顺从地喝下汤，然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汤勺被打翻，热汤洒在苏瑶洁白的裙子上。
"啊！"苏瑶惊叫一声跳起来，"我的裙子！"
趁她慌乱擦拭时，陆宇迅速伸手抽出她口袋里的手机塞进自己裤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他几乎能听见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
"对不起.“他低声说，努力表现得虚弱无力，"我不是故意的。"=
新对话
④
苏瑶皱眉看了他一眼，但药效似乎开始显现—陆宇的眼神逐渐涣散，头也低垂下来。她叹了口气："算了，我去换件衣服。
你休息吧，晚点我再来看你。"
门锁咔哒一声合上，陆宇立刻强撑着从床上滚下来。药效让他的四肢像灌了铅，但他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颤抖的手指解锁手机——苏瑶居然没设密码。
浏览器历史记录第一条就让他血液凝固：
《A大女学生林悦失踪案最新进展：警方怀疑他杀》。
陆宇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滑动屏幕。那是两周前的新闻，报道称林悦——他的女朋友—最后一次被看到是在校园湖边，之后便查无音信。湖边发现了挣扎痕迹和少量血迹…
"不…"陆宇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他继续翻找，在相册里发现一组被加密的照片。
直觉驱使他输入苏瑶的生日，相册打开了。
第一张照片里是一只沾血的女式手表一去年情人节他送给材悦的礼物。第二张是湖边泥土中深深的拖拽痕迹。第三张⋯
陆宇的胃部一阵痉挛，差点呕吐出来。那是林悦的校牌，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妈妈"。陆宇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却在最后一秒改变了主意—如果苏瑶发现他接了电话…
他点开通话记录，发现母亲昨天打过三次电话，前天五次⋯最新的一条语音留言来自三天前：
"小宇，你到底在哪？警察说你失踪了，我和你爸都快急疯了！那个叫苏瑶的女孩来家里说你可能去了南方找工作，但我们不相信⋯.对了，小心那个女孩，你爸查到她和几起."
留言戛然而止。陆宇浑身发抖，翻找更多记录，然后在新闻应用中看到了另一则噩耗：《突发：A市发生严重车祸，一对夫妇当场死亡》。配图中熟悉的车辆残骸让陆宇眼前一黑—那是他父母的车。
日期是两天前。
手机从指间滑落，陆宇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所有碎片拼凑在一起—林悦的失踪，父母的警告，那场"意外"车祸⋯都是苏瑶。
铁门突然被推开，苏瑶哼着歌走进来，换了一条粉色连衣裙。"陆宇？你怎么在地上？"她的声音骤然变调，目光落在床上的手机上。
空气凝固了。
"你看了。"这不是疑问句。苏瑶的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一种诡异的平静。她慢慢走近，捡起手机看了看屏幕，然后发出一声轻笑。
"也好，省得我再编故事骗你。"她蹲下身，与跪地的陆宇平视，伸手抚摸他泪湿的脸，"别哭啊，他们都不配得到你的眼泪。"
"你杀了他们？”陆宇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陆宇猛地扑向苏瑶，但药物让他的动作迟缓无力。苏瑶轻易闪开，反手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
④
"至于你父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他们想报警，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只好让他们….出个远门。“她歪着头，天真无邪地笑了，"永远的回不来那种。"
陆宇蜷缩在地上，发出动物般的呜咽。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牵挂，都被眼前这个恶魔摧毀殆尽。他想起最后一次见林悦，她笑着说明天要给他惊喜；想起母亲总唠叨他吃太少；想起父亲偷偷塞给他零花钱时眨眼的模样⋯
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因为他认识了苏瑶，因为他没能早点看穿她的真面目。
"为什么⋯“他嘶哑地问，"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苏瑶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她跪下来将陆宇的头抱在怀里，像安抚婴儿一样轻轻摇晃：“因为我爱你啊，傻瓜。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现在没人能将分我们分开了，你不开心吗？“
陆宇在她怀中一动不动。药物的效力全面发作，但他的意识却异常清醒—这是一种比昏迷更可怕的清醒。他感到某种东西在胸腔里碎裂，像冰层下的暗流，无声却致命。
"永远."他喃喃重复这个词，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啊，永远…"
那天之后，陆宇不再抗拒吃药，不再试图逃跑。他安静地进食，顺从地接受苏瑶的一切安排，眼神却一天比一天空洞。苏～起初很满意他的"乖顺”，但渐渐地，她发现有些不对劲。
"陆宇，看我新买的衣服，好看吗？"苏瑶转了个圈，裙摆飞扬。过去陆宇总会敷衍地点头，现在他却连头都不抬，只是盯着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陆宇！"苏瑶恼怒地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却在对上那双眼睛时愣住了—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恨，没有恐惧，甚至没有生气，只有一片死寂。
“别这样看着我她突然慌了，用力摇晃他，"恨我啊！骂我啊！像以前那样反抗啊！"
陆宇的脖子随着她的动作无力地晃动，像断了线的木偶。苏瑶松开手，他立刻瘫软下去，头撞在床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装什么死！"苏瑶尖叫着抓起水杯泼在他脸上。水珠顺着陆字消瘦的脸颊滑落，混着眼角渗出的液体，分不清是水还是泪-那天晚上，苏瑶被异样的声音惊醒。她冲进地下室，发现陆宇正用头一遍遍撞击墙壁，前额已经血肉模糊。
“你在干什么！“她扑上去拽住他，却被他轻飘飘地推开。陆宇的力气小得可怜，v那种决绝的姿态让苏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让我死.！三个月来他第一次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声音轻得像叹息，“求你了.”
苏瑶的眼泪夺眶而出："不！你不能死！我不允许！“她疯狂地翻找药物，给陆宇注射镇静剂，包扎伤口，像抢救最珍贵的宝物。
但陆宇的崩溃已经无法挽回。他开始拒绝进食，即使苏瑶强行灌入流食，他的身体也不再吸收营养。医生偷偷来看过——苏瑶用重金封口——只是摇头说"心病难医"。
在一个雨声淅沥的清晨，苏瑶发现陆宇停止了呼吸。他瘦得脱相的脸上竟带着一丝安详，仿佛终于获得了渴望已久的解脱。
苏瑶抱着逐渐冰冷的尸体坐了一天一夜，直到雨水渗入地下室，打湿了她的裙摆。
然后她做了最后一个决定。
三个月后，A大艺术系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毕业展。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件名为《永恒之爱》的雕塑—一个俊美的年轻男子躺
在长椅上.神情温柔地凝初前方、雕塑栩栩如生，连睫毛的弧度都精确无比，引来无数赞叹。
"苏瑶，这简直太棒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同学们围着这件作品惊叹不已。
苏瑶微笑着抚摸雕塑的脸颊："秘密哦。“她的指甲染着鲜红的颜色，在雕塑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当展厅空无一人时，她凑近雕塑耳边轻声呢喃：“你看，我说到做到，真的是永远呢。“
雕塑玻璃般的眼珠映出她扭曲的笑脸，仿拂无声的尖叫
雨水拍打着苏家豪宅的落地窗，室内的空气却凝滞得令人窒息。苏瑶跪在大理石地面上，左脸颊火辣辣地疼——父亲那一巴掌用了全力，她甚至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苏父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杀人？藏尸？还做成.做成那种东西展览？你是不是疯了！"
苏瑶用舌尖舔了舔破裂的嘴角，抬头时眼里带着笑意："我只是在追求艺术和爱情，爸爸不是一直支持我的艺术创作吗？"
"放屁！“苏父一脚踹翻旁边的明代花瓶，瓷片飞溅划破了苏瑶的手臂，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警察都找上门来了！要不是我花钱打点，你现在就该在监狱里等死！"
苏瑶轻轻抚摸着手臂上渗出的血珠，看着它在白皙皮肤上蜿蜒出诡异的图案：“但他们带不走我，不是吗？“她歪着头，露出天真的表情，"苏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坐牢呢？"苏父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扯松领带，像看陌生人一样盯着自己的女儿。三个月前那个乖巧懂事的艺术系高材生，如今眼神空洞得像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那个男孩..陆宇，"苏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尸体在哪里？“
苏瑶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在它该在的地方。"
"明天会有人来处理后事，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苏父转身走向门口，背影突然佝偻了许多，"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苏瑶。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门关上的瞬间，苏瑶的笑容消失了。她慢慢站起身，走到落地镜前打量自己红肿的脸颊和流血的手臂。镜中的女孩穿着纯白睡裙，黑发披散，像个被虐待的洋娃娃。
"体面的葬礼？“她轻声自语，手指在镜面上勾勒出一个心形，"不，亲爱的爸爸，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体面。"她转身走向衣帽间最里侧的保险柜，输入密码。柜门滑开，露出里面精心保存的婚纱—这是她十八岁生日时买的，一直等着嫁给陆宇的那天。
婚纱上沾着暗红色的污渍，那是陆宇最后一次试图逃跑时，她打伤他后拥抱他留下的血迹。苏瑶把脸埋进裙摆深深吸气，仿佛还能闻到那个雨夜的血腥味和陆宇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很快了，"她对着空气呢喃，"我们很快就会真正在一起了，永远永远…"
葬礼那天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苏家包下了全市最豪华的殡仪馆，却只邀请了寥寥几人—陆宇的亲戚大多在外地，而他的朋友们早已被苏家通过各种方式"劝退"。
苏瑶穿着黑色丧服站在角落，乖巧得像个局外人。她看着父亲与几位穿制服的人低声交谈，看着工作人员将装饰华丽的棺 ＜
推向告别厅，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苏小姐，“一位女警走过来，眼神警惕，"能借一步说话吗？"
苏瑶顺从地跟她走到走廊，窗外开始下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痕迹。
“我们找到了林悦的尸体，“女警直视她的眼睛，"在艺术学院后山的废弃井里。”
苏瑶眨了眨眼："真遗憾，她是我学妹呢。“
"别装了，"女警压低声音，"我们知道是你干的。你父亲能压下一时，但正义迟早会到来
"警官，"苏瑶突然凑近，呼吸喷在对方脸上，“你知道为什么你们抓不到连环杀手吗？"她的声音甜得像毒药，“因为他们看起来就像⋯普通人。"
女警猛地后退一步，手不自觉地摸向配枪。苏瑶却已经转身离开，黑色裙摆扫荡着光洁的地面，像个没有重量的幽灵。她看着陆宇的身体轻生告诉他：“亲爱的你只是睡着了，我很快就能来陪你了。”
苏瑶站在棺材旁，手指轻轻划过陆宇冰冷的脸庞。三个月前这具身体还有温度，还会因她的触碰而颤抖，现在却只是一尊精致的蜡像。
"请家属做最后告别。"司仪的声音响起。
苏父走上前，在棺材里放了一封信，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其他几位亲友也依次上前，有人落泪，有人叹息。轮到苏瑶时，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这个传闻中与死者关系"特殊"的女孩。
苏瑶从手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放进棺材，然后俯身在陆宇额头上落下一吻。她的嘴唇停留得有点久，久到有人开始不安地咳嗽。
“火化时间到了。“工作人员上前提醒。
当棺材被推向火化室时，苏瑶突然开口："我能.单独和他待一会儿吗？就五分钟。"苏父皱眉想拒绝，但在场几位长辈的眼神让他勉强点头：“快点，别耽误流程。"
工作人员将棺材推到火化室前的准备间后离开了，只留下苏瑶一人。门关上的瞬间，她迅速行动起来—从随身携带的大手提袋里取出那件染血的婚纱，飞快地换下黑色丧服。
镜子里的女孩瞬间从哀悼者变成了新娘，只是这新娘的眼神太过疯狂，婚纱上的血迹太过刺目。苏瑶从盒子里取出一支注射器，将里面的液体注入陆宇的手臂。
"防腐剂，"她轻声解释，“这样你就不会太快…融化。"
然后她爬进棺材，蜷缩在陆宇身边，像从前在地下室那样抱住他。她的头靠在他肩上，手指与他交缠，婚纱的裙摆覆盖了男人下半身。
"一拜天地“她对着空气呢喃，然后笑起来，"记得吗？这是中式婚礼的流程。我们跳过那些繁琐的部分，直接到..永远在一起。"
火化室的工作人员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骇人一幕—新娘打扮的苏瑶躺在棺材里，抱着已经死去多时的陆宇，脸上带着近乎幸福的微笑。
"苏、苏小姐！您不能—"
"嘘，"苏瑶竖起一根手指，“婚礼正在进行中。"
工作人员转身想喊人，却被苏瑶突然跃起扑倒。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划开他的喉咙。鲜血喷溅在雪白婚纱上，与原本的污渍融为一体。
"现在没人能打扰我们了。"苏瑶擦擦脸，回到棺材边，按下火化炉的启动按钮。
机械运转的声音响起，传送带开始移动
苏瑶最后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她知道父亲很快就会看到这段录像然后跨入棺材，紧紧抱住陆宇。
“我来了，亲爱的.”
当苏父带着保安破门而入时，棺材已经滑入火化炉。透过观察窗，他们看到火焰瞬间吞没了那对"新人”。苏瑶的婚纱在高温中化为灰烬前，有人发誓看到她抬起头，对着镜头露出胜利的微笑。
“这雕塑好真实啊，“她小声对同伴说，“尤其是眼睛，好像真的在看着你！
同伴紧张地拉她离开："别看了，那是.那是用真人做的。传闻说苏家大小姐和她杀死的男友一起火化后，有人偷偷把部分骨灰混入雕塑材料."